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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30岁了,箱子是个处女。
这是个公开的事实。不过,在箱子和箱子周围的人群中并没有产生任何气氛,那种叫人难堪、拘谨,象被剥光了,或者仅仅是扯掉裤子的气氛。
从已知的情况看,整个部门的未婚女性中只有箱子一个处女。不过,其他未婚姑娘是不是真的非处女,也没有人去鉴定过。
这样一来,所有的人都觉得箱子是个孩子,有待开化和教育,并且每个人责无旁贷。
30岁的处女其实心情和性格都已经容易变异了。箱子没有,实在要归功于周围的同事。比较西化的教育观念一直是倡导在对孩子的性教育方面,要开放疏导而绝不能封闭遮掩。箱子就处于这样的环境中。处女这个身份被公开强化说道,无人避讳。箱子的处境类似于被张榜待揭。好在她被帖在墙上,并没有背过气去,她和大家一起调笑自己,于是乎,围绕箱子的处女身份,整个部门形成了一个畅所欲言、各抒己见、建言献策、其乐融融的良好-----简直是卓越的-------开放氛围。如果说,这个话题凝聚了整个部门的人心都不为过。
这种开放的环境,你可能不大容易体会。我说几个场景给你听。
箱子所在的科技生活部今年新来了一个记者、一个摄像,当然都是男性。两个小伙子第一天到部里上班,被带领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有人热情地把箱子叫来了。“箱子来,来,来了俩男生,可能是处男,你看看。”——说这话的是肥灰。箱子正以极大的热诚和一个女同事研究一种新彩妆,于是极不乐意地施施然过来了。她蹩进肥灰他们办公室,斜靠在门框上,歪着头乜斜着眼微翘着嘴角打量着立在屋子中央的两个小男生。
肥灰他们办公室是这样:老式的姜黄的桌子,两张一组排在一起,一共4组八桌,然后靠门口那面墙一溜摆一排电脑,有的桌子上文稿带子堆积如山,有的桌子灰不楞登不象有人在用,总之是一个没什么现代工作氛围的懒散之地,最适于办公室小品。
两个小男生面对门框上斜靠着的美女反映不同。个子瘦小的那孩子面相老实,微红了脸,转过身去,拿半个背对着门,其实这种姿势最是欲盖弥彰。个子高大的那孩子看来有点异性经验,镇静大方地对箱子点头说你好。
于是箱子就走进来。那时,她左脸上了淡淡的粉胭脂,右脸还白着。办公桌姜黄的混水漆反射着下午的阳光,屋子里亮堂堂的,30岁的箱子看上去只有二十四、五岁。她抱着肩膀摇着身子,还冷似地用右手在左臂上快速摩挲着。她现在站定的位置是两个小男生中间。她左看看右打量,然后说:肥灰说你们是处男,真的吗?
肥灰在一旁听着脑袋立刻炸起来,脸上夸张地痉挛起来。
这下,两个小男生身形似乎都缩小了三分之一。人在被攻击的时候一般都会有收缩身体的本能。尤其在陌生的环境中,一时不能辨别对手意图,更会自卫而后观察局势以便作出决策。现在,他们就处于缩着身子、夹着两腿的局势观察阶段。他们看见这个美女攻击者继续贴近过来,一脸茫然地真诚地问:你们是(!)处男吗?
二人极其窘迫。周围的其他同事已经开始大笑。箱子忽然对这两个傻忽忽的孩子没有了兴趣,说了声 “处男就处男,有什么关系,我还是处女呢”,就施施然走了。
这一课上的生猛。那俩小伙子迅速领悟了电视台风格的精华,此后就找到了在这里混的语感和方式。
还有一个更火辣的场景本来该一起说的,但是我为了让我的男主人公上场,先中断一下。
二
男主人公叫陈树。我最近喜欢上韩国电影,刚刚看过一部不大著名的《生活 发现》,盗版碟商给的名字叫做韩国《亲密》。在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我脑海中的陈树就照着电影中的那个小子长了。不过,我不知道那个演员叫什么。你还是看我的故事来感觉陈树的长相吧。
好,话说陈树,32岁了,老高的个子,大概在1米85的样子,也尚未有固定的女友。
他的感情履历是这样:大学时代没开窍,从未亲近过女人芳泽。研究生时代他带着穷凶极恶的心态,和大约四五个女人有过暧昧关系,其中最长的一个同居过1年半。陈树的第一次给了一个同门在职进修师姐。师姐有老公有孩子,看见陈树有着种马样的身体就心神摇荡了。师姐会很多高难度接吻技巧,舌头和嘴唇将温软和韧度结合得炉火纯青。师姐身体肌肤雪白,柔软无比,做爱姿势丰富多彩。
所以说陈树是幸运的。他的性启蒙层次相当之高,而又没有夹带太多感情,基本上属于性技巧专门培训。师姐手把手把他扶上马,送一程,以后他就可以驰骋江湖了。硕士毕业之际,是陈树和师姐的分手之时。穿着硕士长袍合影完毕,师姐把他叫到小南楼的藤萝墙下,勾着他的脖子吊在他身上和他吻了个气吞山河。吻毕,师姐头也不回地走了。师姐哭了,但是陈树没看见。陈树被师姐吻得几乎窒息,头昏沉无比,太阳当头照着,却觉得自己在暗影中,郁郁寡欢了好一会。这种特别的感觉,其实有一点叫爱,不过陈树不知道。
从导师和师姐那里毕业,陈树进了数学所读博士。在和多个女人暧昧过后,碰上外语系的小妹妹。这个小妹妹是富家女,在校外自己租了房子。陈树的博士宿舍是3人一间,但是那种统一规格的床铺令他睡觉极其受压迫。第一次到外语系那里,他们在一张小双人床上做爱,陈树回想自己从读大学以来睡过的所有宿舍的床,没一次有这么舒服的。说他喜欢外语系,不如说他更喜欢外语系的床,但是陈树决不会同意这样的说法。陈树虽然对爱情没有太多的思考,但是作为一个受过教育的人,他知道这样的理由太不道德,是他自己不能面对的。不能面对的事情基本上就可以看不见,看不见的事情基本上就不存在了。也许他会同意没有外语系,就没有外语系的床,这二者密不可分,他都喜欢。所以,他很快就从博士宿舍出来和外语系——的床同居。陈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和她在一起,但是也想不起来要和她分手。外语系娇小健壮,性格彪捍。不知道深受西方文化哪个流派影响,做爱的时候话奇多,有的是粗口,有时候象歌剧。有时候用英文,那些粗口陈树能听懂,却不好意思复述,有时候用法语,陈树就不知所云了。陈树记得自己和师姐在一起时,师姐娇媚柔弱无比,总是他在说话探询征求意见。到了外语系这里,他就变了风格,一声不吭勤劳耕作了。
后来,总归有后来,外语系出国了。起初还联系着,后来有一次,外语系告诉他,她已经受了洗礼,信了基督,并且接受了一个香港同学的求婚。陈树也没有太多感觉(他的感觉我当然要给箱子留着),他只说“哦,祝你幸福”。 陈树面对外语系就要说很多大家都说的话,这就是一例。这个时候应该说这个,这句话就到了嘴边。事实上,陈树肚子里有很多自己的语言。不过,他没有太说过,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他在风姿妖娆时尚新潮的外语系面前非常乏味。
三
好,接着说箱子这个处女所处的开放火辣环境。
环境不同,对生活质量的影响真是太大了。你要是没见过箱子他们台科技生活节目组的一帮人,你就一辈子不知道可以这样瞎闹。那些惯于程式化生活的人看到这样的闹猛会心动过速手足无措,生活价值判断暂时短路。
科技生活节目组的30多号人一起到厦门玩。晚上在海滩上举行篝火晚会。因为大家都穿得少少的。一个大姐-----叫她花生吧,就有了灵感。她对箱子说,你见过男人那家伙吗?箱子说,见过。大家哗然。箱子接着说,小时候见过弟弟的,好象还偷看到过爸爸的。花生说,那不算。今天我们逮个小伙子让你好好瞅瞅。箱子和另外几个非处女未婚姑娘大声叫好。
花生的设计是这样。篝火晚会上要跳舞。她物色好对象就去和他跳舞,大家跳舞的时候要靠在一起,这样等她招呼一声---------“来看!”,她就箍紧那对象,大家赶紧上来扒裤子,给箱子看。
这个激动人心的节目让所有的女人都兴奋无比。花生大姐先物色了一个帅小伙。这个小伙人高马大,体型标准,比较适合做教材。在悠扬的音乐和海风中跳着跳着,花生看箱子和自己人都集结在周围了,于是忽然贴紧那小伙子,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那样子活象发了情一样——大叫一声——她没叫“来看”,激动中叫的是“来人——”。这个声音让小伙子觉得是在叫警察,而自己仿佛是流氓犯,他也不想想自己是不是真流氓了,就产生了拔腿就逃的本能。他奋力要挣脱花生,眼见周围一帮女人围拥过来,心头无比恐慌。接着几个女人伸手过来撩他上衣,还有人懊恼地喊“他系着皮带!”。他这下明白不是自己流氓了,而是要被别人流氓了。慌乱中,他用头顶开花生,一脚踢开一个要解他皮带的女人,夺路而逃。
这下全场炸了锅。这帮女人具体要干什么虽然还不是很清楚,但是男人们敏感到遭遇险情了。于是悠扬的音乐声中,男人跑,女人追。聪明的男人随地挖了个坑,把自己埋进了沙子,就算被踩了也不敢叫出声来。肥灰这样的男人脑子有时候会糊涂,他因为觉得实在好玩,竟然就帮着女人逮男人。女人们逮到了40多岁的主任。主任吓得脸变了色,直往地上赖,最后囫囵逃过去。这样闹了大半天,竟然一个也没逮着,花生她们颇有些扫兴。忽然回头看见肥灰在女人堆中大笑,花生一个箭步上去揪住他,狠狠地喊到:“这不是个男的吗?”肥灰这下清醒过来,哭丧着要跑,已经来不及了。男人们恨他是内奸也拥过来帮忙,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摁倒在地。
肥灰其实一点不肥,是个精瘦之人。可怜这天他只穿了条沙滩短裤,迅速被剥了下来。花生叫着,箱子,快来,快来。穿着超短连衣裙的箱子施施然过来,弯腰低头,把双手撑在膝盖上,往肥灰那里看过去。
肥灰惨叫起来,象被割了一样。除了箱子,大家也都往那里看过去。不大。有人说。哦,箱子应了一声。她只看见毛忽忽的黑色中歪着一堆肉坨坨。我看过了,她竟又施施然先走了。
肥灰是有股子混劲的,看这个场面,索性处惊不乱了,他坏笑着说,看吧看吧,没什么,我一会剥你们的裙子。这一声有效,女人们哄散开去。
关于箱子作为一个处女的周边环境就是这样。
四
人们现在都看到,陈树这样优秀的青年博士身边缺少一个太太,这包括他的导师孙教授家的孙太太。孙太太想起去年和孙教授一切参加同学聚会时,M大学苏教授的女弟子素恧。
孙太太说,素恧是女孩子中的翘楚,做纯数学研究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女性实在少之又少。我看,一般男人也难有配上她的,陈树和她倒能在事业上比翼齐飞。而且素恧个子高挑,外观上也算配对。
孙太太越想越合适,她想陈树那头好说,先看看女孩子的意思。于是通过苏教授找到素恧。素恧因为在专业上非常优秀,而且自认为是全才,文理兼通,决不是一般的粗傻女博士,一向自视甚高,高到身边寥落了也不肯放下架子。她早听说过陈树这个人,用高度发达的数理逻辑一运算,觉得时下视线之内,这人还真与自己合适。她立刻就觉得孙太太是知己。
素恧在未婚女子的羞涩中还是露出了有主见的本色和魄力。她对孙太太说,孙阿姨,怎么和陈树接触您不用再操心,你把他的宿舍地址和电话给我,我自己和他联系。她自信地说,孙阿姨,我回头向您汇报进展。
孙太太一直景仰丈夫所从事的数学研究,素恧的大方自信更让她爱屋及乌了。这么好的女孩子,她想,丈夫的弟子有福了,就象老师贤伉俪一样。
素恧身高1米72,身条笔直没有起伏。她于是唾弃女人有饱满的胸部觉得那不够清纯。为了突出自己清纯的校园气质,她十年如一日地留着披肩长发和厚笃笃的刘海。她认为自己是深谙美学的,因为鼻梁上架着眼睛,她每次出门就着重描红嘴唇和涂满眼线,以从被淹没的五官中突出重点。这样的化妆手法也有10年了。10年的镜子看下来,素恧觉得自己虽不是大美女,但是有爱心之人自会懂得欣赏她,比如,她的眼线委实是很黑的,嘴唇委实是很红的。
素恧尤喜欢束腰。就象明星访谈中记者常问的,你对自己哪个部位最满意。她一定会说:腰。所以她穿连衣裙喜欢束腰带,穿裤子喜欢将衬衫毛衣都束进去。只是从头到脚,除了刘海突出,鼻子突出,下巴突出以外,此下就一马平川了。但是素恧自己看不见。
素恧自认为是有个性的,她不需要庸俗的相亲。双休日,她自己摸到陈树的宿舍去了。陈树正在水房洗衣服,宿舍的门没有关。等他回来,看见屋子比方才暗了,抬眼看,一个奇瘦因此显得奇高的女人站在他靠窗的书桌旁边,挡住了阳光。
他吃惊地看着她。那时,是5月初夏的晌午,陈树只穿着纯棉的白色圆领T恤和大短裤,手臂上水淋淋的,看上去家居和丈夫气的很。
他听到那女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从自己包里取出餐巾纸,走过来-------屋子亮了-------低下头,给他擦手臂上的水。陈树如入梦境,这是戴眼睛的田螺姑娘吗?他霎时有点犯傻地感动起来。从来没有人这样温柔地对他啊,他脸上短暂的感动被素恧捕捉了。素恧于是羞怯起来,收了纸巾红了脸,退到一边站下。
陈树这时看清她,是一个直杆似的人。短袖衬衫束在中裤里,因为瘦,骨盆的轮廓隐约可见。他觉得她有点面熟。
素恧说:孙阿姨叫我来看看你。
说完这句话,素恧从方才片刻的羞怯中脱身出来,回复了大大方方的模样。
哦,陈树说,那你坐吧,你是谁,你找我有什么事?
素恧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她也没有坐,在屋里踱着小步,看看箱子,看看书架。她在书架前停住,看了一会儿,回头笑着对陈树说,我是做数学的,但是我的书架上什么书都有,我觉得文学的、艺术的、心理学的、哲学的书都可以为我提供养分,我也确实从里面吸取到别人不能企及的灵感。记得我做的派克玛命题分析吗?(这个命题是本人胡编的,诸位千万不要立为追求目标)我的角度来自于贝多芬G大调小步舞曲的小步舞节奏。
说着,她兀自在屋子中央背过手挺起胸踮起脚作起舞准备动作。陈树原先看着她,此刻忽然觉得不好意思。他看着这个陌生的直长的女人,疑心她原是这屋子的主人,而他是被请来的客人,而且是生客,但是主人非常热情不和他客气,他于是在女主人大方灿烂的光环下象乡下人一样傻住了——那样的大方灿烂必生成这样乡巴佬似的呆傻,这样乡巴佬似的呆傻更映衬堂皇的大方灿烂。
陈树低着头,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想起他四川的妹妹,那个狂妄的疯丫头,设想她看见家兄的这一幕,一定会大笑:土货!土货!
他甚至不想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他觉得这气氛不是她带来的,而是她主动安装的——她显然是聪明自信能干的。他有些郁闷,为这个气氛,这个气氛要把他和这个女人笼罩在一起。什么还没有开始,陈树就要开始逃离。既然要逃离,他知道自己必将进去。
素恧并没有起舞。她看见陈树高大的身体乖顺地坐在一张金铜色的旧木椅中,额头上有汗,心中柔软下来。这个男人将是她的孩子。她已经看中了他。
她停止了言语,到水房给陈树打了一盆冷水,绞了毛巾递给他,陈树疲倦地擦着,那场景很有些家庭气氛。这令陈树越发气闷。
他听见这个女人说,我是M大学的素恧,我们早该认识的。
当孙太太接到素恧激动而又欲言又止的电话时,心里百般舒坦。她想孙教授也是高兴的。素恧说,他就是我要找的人,我看出来,他也接受了我。给这屋子带来一种气氛,也许
五
当天的科技生活节目做好,大家都走了,肥灰拦住箱子说:坐那里坐那里。
肥灰装模作样地在摄象机后面看着箱子。天下大概没有真的彻底洒脱的人,比如肥灰,他心底里也隐藏着贞操观念呢。自从他被示过众后,心底就泛起一种失贞女要嫁流氓的情绪。他觉察到了这个,对自己很厌恶,可是情绪从原因发端后,就和理由没关系了。以前他曾经动过箱子的主意,但是并不当真,而现在,他感到自己经常想念着箱子了。
肥灰对箱子说,我们可以试一下,既然你单身,我也单身,我们互相不讨厌,而且我还是挺喜欢你的,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试一下呢?
箱子说,试什么?
肥灰说,从谈恋爱到结婚,我不设置上限,你看怎么样?
箱子说,怎么试?
肥灰说,那我们从现在开始就要象一对儿,一起上班做不到,可以一起吃中饭,一起吃晚饭,晚上出去约会,在一起的时候当然要拉拉手,亲亲嘴,感情浓烈了我们也可以做别的。
箱子说,我们本来就是在一起吃中饭,晚饭也经常一起搓,高兴了我也可以让你拉拉我的手,你的嘴巴毛烘烘的我暂时没有亲近感,(肥灰不由自主张大了嘴巴给箱子看,抗议她说他嘴巴里长毛,箱子承认他嘴巴里没有毛却坚持他的嘴巴还是给她毛烘烘的感觉)要做别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对你提不起兴趣。电影里面如果要这样,我必须一看着你瞳孔就开始放大。你看我有吗?
肥灰说,是啊,也许我们之间是少点什么,我愿意培养,为什么你一点动力都没有呢?你看你对男人也挺有兴趣的,但是怎么来真格的就象个性冷淡?
箱子说,我没有做过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性冷淡?!
肥灰说,我更奇怪了,你为什么这么大了都没有和男人做过?你是怎样在电视台幸存下来的?
箱子是怎么在电视台幸存下来的,应该是这个故事一个很关键的交待。事实上,这个情况即使在本世纪初的电视台也确实很少见。但是,你不能说没有,谁把话往绝对里说就是犯傻。再说,我是故事的编造者,我一提笔——不,我在电脑上打下最初的几个字就确定了她的身份,我也不完全是在硬着头皮往下编,虽然在这里我说了算。
箱子是个天真的人。我喜欢天真的人,所以我这样确定她的本质。她的天真表现在她凡事没有特别强烈的求知欲,所以她没有特别的激情。因为这样,当很多重大事情(这里包括魅力人物、煽情时刻等等)展示在她面前的时候,很遗憾,产生不了在他人面前的那种震撼。比如说,恋爱这样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要靠自我暗示和自我调动的,箱子没有这样的主动性。先听听她接受肥灰采访的回答——
箱子随手拿起话筒放到嘴边看着肥灰懒懒地说,这个事情在你们看来这么难,在我什么都没有坚持都没有用力啊!我只不过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让我很动心的男人!与我相处甚欢的男人都成了我的哥们,却从来没有发生事情。就是这样简单。
由此可见,箱子对自己的认识也很表面。她作为一个30岁的老天真,只能想到这些常见的词句,这样的话我们在小姐妹之间听多了,在电影电视上也看多了。不过,从表面看,也就是这样了。
但是,箱子处于一个开放的环境中。这样的环境一般来说是迅速打消人们实践性自由的观念障碍的地方,这点在箱子的很多同事身上已经一再应验。但是对于箱子来讲,她本就没有性是不自由的想法,所以当她身处这样的环境中,她没有觉得得到了解放的理由,也没有要堕落的快感。她对性和爱情有着平静的平常心。人们在她面前展示种种惊人之举,获得快乐的是他们,箱子也就是说一声“我看过了”而已。当然她也是快乐的,因为她没有什么不快乐。
那边厢,肥灰偃旗息鼓,用他的背对箱子说:谢谢箱子小姐接受本台采访。
箱子小姐,来活了——主任进来。你和肥灰去采访北京的国际数学大会。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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