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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出一篇新的小说,《别说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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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15 11:19: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一章      1,      陶菲眯了眼睛躺在草地上,头枕着我的腿。已经是秋天了,云南大学的校园里的草依旧萋萋,我与陶菲就经常这样躺在这里,看黄橙橙的银杏叶飘落在我们的身上。      陶菲象是睡着了,也象是沉浸在一种遐想里,脸上是安详的表情,嘴角斜斜的一丝笑容。我双手撑着地,就这样看着她,仰头吹着下落的叶子。      一缕阳光照在陶菲的眼睛,她歪过头,眼睛依旧闭着,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把那个故事告诉我呢?”      我说:“到寒假吧,让爷爷自己讲给你听吧。”      陶菲是我的同学,同级但不同系,我学中文,她学的是外语。我们是在大一时“圣诞节”的假面舞上认识的,那是校园里一年一度的狂欢,无数的人在操场上开火车,一阵兵慌马乱后,我与她一起摔倒在地,就摔成了现在的样子。      外语系的女生都很刁,似乎将来都是要留洋去的,无论外形是否对得起美丽的校园都一律用俯视的目光看着校园里的芸芸男生。陶菲是个例外,甚至没有遵循大学女生普遍的“大一挑、大二娇、大三焦、到了大四没人要”的规律,与我在校园里出双入对。      我问过陶菲为什么喜欢我?她说没有为什么,就是喜欢,喜欢是不需要理由的,她只在意喜欢的感觉。她也问过我,可是我也没有具体的理由。      陶菲是属于那种没有一个器官出众但组合在一起就很协调的人,印正了“和谐才是美丽”的定义。她也是那种能让你在愁眉苦脸时见到她马上就会笑的人,虽然或许她走了你依旧还是有自己的心事,但她在的时候一定就是这样的,青春的气息在她身上无处不在。      暑假的时候,她要我和她一起回她个旧的老家,我没去,那时候爷爷正在医院里,虽然我很想去看看她以前生活的城市,那也是一个在云南很有传奇的城市,但我还是没去,为了爷爷。      爷爷越来越衰老了,虽然他依旧看上去是老年人少有的红光满面,几乎就没听说他进过医院,但或许这未必是什么好事情。有一种说法是经常生小病的人因为体内的细胞经常在斗争因而更有活力,不容易遭受病魔的袭击;但从不生病的人很可能一生病就是致命的。爷爷似乎就是这样,在夏天里住进了医院而到现在依旧在医院里。      我虽然在学校里,但我很担心爷爷究竟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或许某个时刻宿舍楼下的大妈叫我接长途的时候爷爷就可能走了。      爷爷的一生有很多故事,究竟有多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觉到,我也一直想知道爷爷的故事,虽然爷爷曾经只言片语的和我说过一些,但是我觉得那些在他的一生里肯定是微不足道的,很多的事情我是从曲靖的史志与报纸在介绍某个活动时出现爷爷的名字时去猜测的。      陶菲见我没说话,轻声说:“哪天我们去看看爷爷吧,反正昆明到曲靖也不远。”她已经坐直了身子,温情的看着我。她就是这么的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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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8-15 11:19:53 | 显示全部楼层
2,      罗马是我高中的同学,在北郊的财院学国际贸易。他每次来找我我都会神经紧张,虽然作为高中时代的死党我产生这样的感觉很不够哥们,可是我真的紧张,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来找我的目的似乎就只有一个——借钱,而且经常是十万火急,不借都不行。为了我们的友谊,我几乎每次都尽量的满足他,虽然同样作为学生的我也不可能有多少钱,用爷爷的话说就是不想把我小小的年纪就弄成一个只知道享受的大少爷,因而给我的钱也很有限,假如我真的有什么大事要用的话就到在昆明的姨妈那里去拿。可是我能有什么大事呢?但是又不能对他的十万火急无动于衷,所以反而把我自己的日子也弄得紧张兮兮的。      罗马还没开口,陶菲就已经笑了,说:“你准是又在什么地方和你的师妹吃喝欠了买单的钱了吧?”      罗马也笑,说:“姐姐,你还真了解我,可不就是这样吗!”罗马我觉得无论是长相还是别的什么都不是出众的男生,可是就是经常会有女孩子跟着他,从高中时代就是这样。      陶菲挽着我的手说:“你别和我套近乎,我和天下所有的美女都是敌人,所以你别指望我英雄救美。”      罗马有些尴尬,我也轻轻的捏了一下陶菲的手,如果换成是我,听了这样的话我会无地自容的。即使我也反感罗马的这些作法,但是我绝对不会伤害他的自尊的。谈恋爱有错吗?可是我也不相信钱能够买来爱情。      罗马经过了片刻的难堪,对我说:“归雁,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陶菲也捏了我的手一下,我知道她手上的话是叫我不要管罗马的事情,她和我说过很多次了,说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必要当他是朋友,说我在滥施同情心。我知道陶菲的话可能是对的,可是我还是每次都又把钱借给了罗马。虽然是借,但几乎就没有还过的时候,而且经常因为自己没钱了去问别的同学借了给他。为了这件事情,我还和陶菲吵过。但是我真的不想因为这样就失去这个同学,而且当时又是那样的铁杆。我们高中时代的同学现在在这座城市的只有三个,另一个是在艺术学院舞蹈系的宫葳。      我问罗马,“你在哪里欠下的?”      “常青藤。”罗马说。      “常青藤”是圆西路上的一个水吧,圆西路是一条被云南大学本院与东二院包围起来的路,这样的水吧在圆西路上有无数家,都是做学生的生意,用云大的菜票可以买到任何你想买的东西。而附近就是师大和民院,那里的学生也几乎都在这里过着大学生们多得让人不知道如何打发的课余时间,而诸如财院这样比较偏远的学校的学生也常常过来。总之,圆西路是昆明大学生聚会的一条街,不仅有水吧,与学生有关的都有。如果你实在没钱,把学生证押在那里老板也很放心。      “欠了多少?”我问。      “五十。”      陶菲又在捏我的手,我还是把钱掏了出来,递给了罗马。我说:“你以后起码要打听好我在不在学校,如果不在你又找谁去?你的份不是就跌大了吗?”我只能这么说,尽管我也不喜欢他这样的方式与态度。      罗马接了钱,很无奈的表情,说:“没办法。”然后穿出了银杏叶正在飘落的校园。      陶菲说:“有这样的同学真够倒霉的,何必打肿脸充胖子呢,你也是,怎么就没点立场呢?你只要让他难堪一次也许他就改了。”      我知道她说的很对,可是我说出来的却是“难道你就愿意看到一个人就因为几十块钱而失去一份也许很美好的爱情吗?你愿意看到一个男生因为几十块钱而在大庭广众下的尴尬吗?”其实我完全能猜到罗马刚才是怎么对他的女友说的,一定就是说要找这里他的一个同学一起去玩然后让女孩在那里稍等或者就是说要上厕所什么的。      陶菲说:“我知道你会这么说,反正又不是我的同学也不是我的钱,你爱怎么就怎么好了。”      她这样说话的时候通常就是生气了。她知道我与罗马之间的故事,我只好说:“你总不会说我的命就值这点钱吧?”      陶菲捂了我的嘴说:“你瞎说什么啊!可是你也得提醒他啊,总这样对他未必好对你也未必好。”      我点头称是。对于陶菲,很多时候我都是这样的态度,即使现在我也不认为这样迁让就是没有男子的气质,既然你喜欢她,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况还是对你自己好,有什么放不下的架子呢?      而我这样的态度也常常就很快让陶菲忘了不快,也找不到再把气生下去的理由,吃晚饭的时候照样给我买了一支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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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8-15 11:20:46 | 显示全部楼层
3,      我与罗马的故事可以追述到高二那年夏天的一个周末,我和他约好了一起去宫葳家。      宫葳家不在曲靖,而是在离曲靖四十多公里的一座大山里,那里有一个七十年代留下的工厂,是“深挖洞、广聚粮”的年代的产物。这样的厂曲靖还有很多,当年的风光我已经不知道,但是在这样和平的年代,这样的工厂注定要走向艰难的处境。      我和罗马在高原早晨清新的晨风吹拂下骑着车驶向了大山的深处,一路都是鸟语花香。虽然是一条很好的柏油路,甚至比曲靖城里的一些街道的质量还要好,但是没有车也很少行人,有的是不知从哪里来也不知要到哪里去的水牛和它背上的牧童在散步。      宫葳知道我们今天要来,那是放暑假的时候就说好的,已在宿舍区的门口等我们了。      宫葳家住的是老式的平房,似乎这里的很多人也都是这么住的,一排排的横在那里,有的房子已经空了。路边疯长了许多的“飞机草”,据说是当年日本人从飞机上丢下的种子,有这种草的地方,树都很矮小,宫葳家门口的树也这样。      宫葳的父亲不在家,这个已经听她说过了。她父亲据她说是个老大学生,从这里没了生产任务之后就去了深圳,一年很难回来一趟。宫葳的母亲不过四十多岁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北方来的,比曲靖当地的女人要白许多。她母亲大概也知道宫葳今天有同学要来,已经做好了饭,让我们两个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宫葳的母亲说着一口东北话,只要是北方话在那时的我们听起来就是普通话,因为她的父亲也是河北人,所以宫葳也就是讲这样的话,而且一到学校就成了广播员。宫葳继承了她父母亲的所有优点,高挑而白净,课间的时候经常有许多男生注视着她走进那个广播室然后又注视着她出来。      吃完那些葱饼,我与罗马都有些意尤未尽。我和他都是第一次吃这样纯北方的东西,而我后来到北方出差的时候也经常会要这样的东西来吃肯定与这一次有关。后来我们就上山去了,是去采蘑菇。每年的夏天,曲靖城里有几条街上都会摆满了蘑菇,而宫葳说这里的山上就盛产这样的东西。      其实到现在为止我也不认为那是一个愉快的暑假。那时候我与罗马是同桌,这是文理分科后老师的安排,让学习差不多的坐在一起好互相促进,之前我连罗马是谁都不知道,而宫葳就坐在我们的前面。我必须要说这样的安排影响了我的学习,每当宫葳的头在前面晃动一下就有不知出自哪里的香气飘来,我都会有心跳加速的趋势。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初恋,但是那时候我的确就是这样的一副状态,我并不是一个内向的人,但是那时候我连正眼都没敢看过宫葳一眼,即使在上晚自习的时候她回头来问问题都是这样。      而罗马不同,经常在后面讲一些怪话引宫葳回头,这样的时候我都是装作思考的样子把目光投向别的方向或者是低头在纸上写着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虽然有的时候我也想和宫葳说话,但最后还是什么也都没说(除了她主动和我说的时候。)      我经常会想自己在宫葳心中是什么样子,也试图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我无从得知,说来那个时候甚至于已经偷偷看了一些不该看的书,但实际上还是一片的混沌。宫葳对我与罗马似乎都是一样的态度,但这样的态度既让我高兴也让我担心,高兴的是自己心里想的一些自己也说不明白的东西似乎自己还有希望,而担心的是她这样的态度会不会有一天转向了罗马那里。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了放暑假。      历年的假期我几乎都是在书堆里过的,其实这并没有谁要求过我,是爷爷讲的一些故事里使我对北京的那所著名的大学充满了憧憬,而要想实现就必须这样。      放暑假的时候,宫葳问我们去不去她家那里采蘑菇。我还没说话罗马就说去了。于是我也只好说去了,本来我是可以不去的,我在假期里有自己的计划,但是罗马要去我就肯定要去。虽然我与他表面上关系很好,但是我心里其实还是把他当做了某个方面的敌人,我不能给敌人机会的,尤其是在宫葳还在一视同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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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8-15 11:21:14 | 显示全部楼层
4,      我们一直在长满云南松的山林里转,这样转来转去的结果是宫葳采到了一蓝子的蘑菇而我与罗马一无所获,这倒不是我们两人眼力不好,而是找这样的东西实在是需要技巧。宫葳一直都是跟在我俩的身后,从我们一无所获的地方把蘑菇刨了出来。宫葳讲了一些什么树下面枯叶隆起的地方或者是比较潮湿的地方有蘑菇等等,我们瞪大了眼睛照样什么也捡不到,我最后采到了一朵色彩艳丽的宫葳还说是不能吃的,于是我也懒得捡了,提着篮子在后面当起了跟班。      就这么转了几个小时,虽然三个人的篮子都装满了可是也都大汗淋漓。我说要能游泳就好了。      宫葳说往山下再走一阵就到了南盘江,然后可以从河边的小路绕到她家的。      于是我们就去了河边。南盘江本来是从曲靖城边上流过的,本来是一条被污染得不成样子的河,也真不知道那些生活在广州的人如果来源头看见了这样的水还能不能喝下去,但因为是雨季,虽然水比平日浑浊了些但却是干净多了。      河里有一个水闸,这样的水闸在南盘江边随处可见,是两岸的人用来旱季灌溉提高水位的,因为前些天没下雨,水闸便关了,而坝下那个水流冲击后形成的深潭此时很清澈。      没带泳衣,但好在穿的内裤很厚实,也不怕走光,就这样下到了水里。宫葳   坐在岸上的树下看了一阵,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反正最后也下来了。她也没穿泳衣,只穿了内衣和内裤。      虽然我不是第一次看见女人这样的状态,在曲靖城里的游泳池里比这个露得多的女人多得是,可是那和自己有什么相干呢?在看见宫葳脱牛仔裤的时候我的嗓子就开始发干,而罗马也是眼睛很是直了一阵。      我相信宫葳一定是看到了我们的眼神,但是却没什么扭捏,轻轻的笑了一下,说:“小心生偷针眼,你们再这样看我可不下了。”但人已经下到了水里。      我不知道罗马那小子当时想的是什么,我感觉到的就是爽,就想这样永远地泡在水里。宫葳泡在水里的身体一如她的面孔那样的白皙,而身上的凸起或者凹陷又是那样的美仑美奂,我想起了古时候一些描写美人的诗句这时全都拿到了宫葳身上做对照。      就这样,游泳成了心不在焉的事情,三个人就在一起打起了水仗,但要么就是我与宫葳合起来对付罗马,要么就是他们合起来对付我,总之没有谁把水泼到宫葳那里。      不知不觉已经看见太阳西沉,天上响起了隐隐的雷鸣,宫葳说该回家了。可是我和罗马都不想走,依旧在那里闹着。虽然我没和罗马商量什么,但估计他的心思是和我一样的。      记得那个时候我只听到“哗”的一声巨响,然后我就被突如其来的水打在了底下。后来我是怎么上去的我不知道,我只觉得自己的鼻子与嘴里同时有无数的水灌了进去,我凭着意识挣扎了一阵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天上正在下雨,而我们刚才游泳的地方早就黄水滔滔了。      宫葳后来告诉我她是被冲到了岸边的,因为那时候她已经准备上岸了,刚好被推了过去,而我在深滩的最中央,直接处在了水势最汹涌的地方。我是在离水闸五十多米外的水底被罗马捞上来的,如果我是自己漂上来的肯定就没救了。罗马是看见水把我卷了翻一个身就直接插进了水里,那个时候我已经毫无知觉,宫葳也吓得直哭,不知道罗马到底是怎么把我弄上来的了。      后来知道的是管水闸的人一直在喝酒,而夏天雷声就是开闸的命令,所以根本就没看水闸下面是否有人就放了水。      我倒完肚里的水雨依旧在下,岸上的衣服也已经湿透了,三个人就这么湿漉漉的回了家。毕竟是私下干的很危险的事情,说出去也都是挨骂的嘴脸,在高中的时候我们谁都没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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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8-15 11:21:37 | 显示全部楼层
5,      或许就是因为夏天的那次惊险,也或许就是因为我们之间的那个秘密,而我则因为罗马的奋不顾身,我们三人似乎有了某种默契,当然我说的这种默契只是表现在友情上,对于罗马,我有感激的心情在里面,但依旧保持着那种敌人的心情;而对宫葳,我也依旧没能走出多远。这肯定不单是我被宫葳的美丽震撼那么简单的事情,后来陶菲说我或许更多的是因为罗马救了我而欠下了一些东西,所以心里虽然希望能与宫葳发展某种关系但最后却是在行动上撤退了。我不知道陶菲的说法对不对,但我真的是撤退了,是一种很失落的撤退。      到了高三,所有的生活都已经是围绕着明年的7月7日来转了,文科明显需要记忆的东西太多,所以比如晚自习之类的东西如果没有作业我连去都不去了,更多的是自己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把那些古人们创造的光辉业绩背下去,把那些我或许一辈子做梦都不会梦到的国家的气候物产等等之类的东西变成一种叫记忆的东西。      宫葳是住校生,除了教室无处可去,我所以不去教室很大程度上也是担心自己到了那里或许就会把秦始皇的功劳算到成吉思汗的头上或者把巴拿马运河放到苏伊士去。      罗马家是在西门街,也是现在曲靖唯一保留的一片老城,换句话说也就是曲靖最市井的地方。曲靖其实也是个移民的城市,尤其是当它从县变为市的时候来了许多的人,从当年的几万人到了现在的三十多万人,这样快的增长速度靠繁殖是繁殖不出来的。西门街的人虽然市井,但是他们认为他们才是最正宗的曲靖人,加上又是一条小街连起来的生活,因而那里出来的小孩都很团结,如果碰到要打架之类的事情这样的团结就让人望而生畏。大人们是没有了什么正宗不正宗的概念,而且当官的也都是从别的县里来的,犯不上为了无聊的正宗与别人争长论短。但是象罗马这样年纪的人在学校里却是很有威慑力的,住校的学生对他们都是敬而远之,因为假如出了什么事情吃亏的一定是住校生。      罗马虽没住校但却依旧每晚都去上晚自习,他为什么去我不知道,其实心里也是不想知道的,如果真的知道了或许我在外面也没心思去背那些东西了。有一阵子老师晚上要讲课,我就不得不去学校了,这时候的宫葳依旧对我象以前一样,但一下晚自习就和罗马出去了。我一直想他们到底是出去干什么或者我要不要也回教室上晚自习,但看着他们的样子我虽然心里会有酸的感觉,但只要想起夏天的事情就想还是算了。      后来听说是有一个星期六宫葳去城边的廖廓山读书,在下山的时候碰到了几个地痞要占宫葳的便宜,结果罗马有如神兵天降,将那几个据说是城外来的小流氓一顿狠揍。听了这样的消息,我越发的气屡,更是想都不原多想了,怕想了自己难过。      后来有一阵子宫葳没来上学,有人说是她是去做人流了,结果说话的人让罗马揍了一顿。好在宫葳后来报考的是艺术类的院校,文化的分要的不多,否则绝对是落榜的嘴脸。而罗马最后也仅仅是去了属于普通院校的财院。我虽然没去成北京,但好歹云大也算是重点大学,多多少少是点安慰。      我自己觉得自己并非是那种传统或者是什么有恩就要报的人,但对于罗马我只能这样。我想这可能更多的是性格和环境的原因,爷爷一直教育我要宽容对人,要多想别人的好处而少想坏处而且要懂得原谅和理解别人,事实上我也真的是这样的,很少会记仇什么的也很少会和别人过不去,象罗马现在这样的事情在我的意识里也不算什么大事情,我还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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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15 15:16:10 | 显示全部楼层
晕~~~你那篇《爱上北京》就算结束了???!!!!
我懒我懒,我还是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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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8-15 15:56:59 | 显示全部楼层
八年了,别提它了!人家不贴我有什么办法? 我改还不成吗?我再也不贴没结尾的东西了,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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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15 16:20:21 | 显示全部楼层
啊啊啊啊啊~~~~~~~~~~ 我我我我~~~~~~~~~~~`
我懒我懒,我还是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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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8-18 08:45:05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 第3楼 第二章      1,      虽然宿舍楼下的管理员大妈并没有叫我接长途电话,但是我还是决定回曲靖一趟。国庆那么长的假期,而昆明我觉得可以逛的地方早已在这两年里和陶菲逛了个遍,更主要的是爷爷依旧还在医院里。      陶菲要和我一起去,其实家里的人早就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上高中的时候家里的人最害怕的就是我出现这样的动向,而一进了大学就再也不过问了,似乎大学与高中的区别不仅是文凭与将来生活的区别而且还是是否能合法恋爱的前提。爷爷在听说陶菲是个旧的之后表现出了最大的赞同,说个旧的女孩子好。这也没什么奇怪,个旧的女孩子漂亮在云南是出了名的,至少皮肤要比别的地方的普遍白些,而上了年纪的人是不知道现在流行古铜色之类的东西的。      到了南窑汽车站买了两张走高速公路的客车票就上了车,那个时候车已经快走了,我们的座位已在最后,在车厢里我看见了罗马也在车上,闭着眼睛,身边靠了一个女生,也闭着眼睛,我们打搅他们,直接去了最后的座位。而当我们把行李放好的时候上来的最后一个人竟然是宫葳,座位就在我们的边上,她一上来就发车了。      宫葳肯定也看到了罗马的样子,但我读不出表情丝毫的变化,直接就过来坐在了陶菲的边上。      宫葳陶菲是见过的,那个时候罗马还在与宫葳啪拖,约好了一起来找我和陶菲出去郊游过,到后来他们散伙了也来找过。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散伙,也懒得问。这倒不是我不关心,而是在校园里见得多了,分与合都肯定是有理由的,而且就是知道了原因又有什么用呢?虽然我一度也想过早知道他们今天会分手还不如当初我来好了,可是马上就会意识到这样的想法很荒唐,况且陶菲又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渐渐的也就淡了去。      宫葳与陶菲车一动就开始吃零食,女孩子似乎都是这样的,一边吃一边说,其实也都是一些不疼不痒的客气话,也交流一些今年流行什么之类的信息以及那些歌星们的花边新闻。      宫葳依旧保持着说普通话的本色,如果不是知道她的底细我也会把她当作地道的北方人的。而陶菲则说着自己的个旧话,这样的交流就很有意思,在别人听来很怀疑是否能听懂。      个旧话在云南无数的方言中也算是特色,用爷爷的话说就是软,尤其是女孩子说出来软,而且骂人似乎都软。而其中的一些口音更有意思,比如“那个”到了个旧人的嘴里就成了“啊根”,于是“那个人”就成了“啊根人”;而“哪里”又成了“喏泥”,后面还有长长的鼻音。我常常用“啊根人”之类的话来取笑个旧话,结果常常遭到陶菲的报复,通常是罚我做她很开心而我又不愿做的事情才肯罢休。      她们一直吃着零食一直说着她们的普通话与个旧话,车上在放着无聊的碟子,随时有鬼哭狼嚎的声音出来,吵得我想睡觉也睡不成。      与罗马的座位还隔了几排,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了宫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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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8-18 08:45:33 | 显示全部楼层
2,      车外下去了雨,雨点如豆般的砸在车窗上,车里有空调,也没感觉到丝毫的凉意。      宫葳却皱起了眉头,有些焦虑的看着车外的雨。我知道她担心什么,云南就是这样,很多的地方都和昆明一样的四季如春,但很多地方也都是象昆明一样一下雨就如北方的初春或者晚秋,即使夏天也是这样。宫葳穿的是一条今年流行的短裙,而到她家还有一段路要走。      陶菲却没什么感觉,即使天上下刀子她也不在乎,自从我们认识以后一起出门的时候她就从来没有带过伞,而碰上什么都没带的时候淋湿的也是我。      一阵私心裂肺的刹车声,车停了,睡着的人这时都往前冲,而罗马身边的女孩已经哭了起来。罗马站起身骂道:“你开的这是什么车?有你这样开车的吗?”宫葳也往前冲,手搽破了皮,已经流出了眼泪。陶菲还好是我伸手在前面挡住才没冲出去。      乘务小姐在广播里道歉,说前面一辆车出了车祸大家才安定下来,有的人冲到前面去看。      罗马正与身边的女孩说着什么,陶菲要我去问乘务小姐要药棉。我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我也帮不了宫葳什么,要帮也只能是陶菲帮。从前面回来的时候罗马已经看见了我,说:“怎么上车没看见你。”      我说:“我看见你了,可是你睡了。”      他见我拿着药棉,就扭头去看,然后马上又扭回了头。那时候宫葳也正看着前方,他们肯定都看见了彼此的眼睛。      我没再和罗马说话,直接去了车后。宫葳脸色很不自然,说:“谢谢!”然后就低下头去。      陶菲给宫葳止着血,我没再看她,我知道她现在可能觉得自己是最尴尬的一个,换了我也会。      车一听就是半个多小时,一直到交警来了才通。罗马再也没回头,一直在和身边的女孩说着什么;而宫葳也再没说话,一直注视着自己那只上了药棉的手。陶菲则幸福的靠在我身上睡着了。      一直到曲靖雨都还在下,我叫醒了陶菲,让她看曲靖的城门和那些我和她讲过很多次的曲靖的风景。      车停了,罗马顶着外衣冲了出去,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过来与身边的女孩扬长而去。我们三人站在候车室里,我不知道该怎么样,丢下宫葳走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出来,可是叫她一起走那陶菲又该怎么想呢?虽然陶菲是我见过的最通情达理的一个女孩,可是对于这样的事情再通情达理也会有想法的。      陶菲说:“宫葳,要不你和我一起先到归雁家吧。”伟大的陶菲、可爱的陶菲,如果不是宫葳在我一定会把她抱起来吻个没完的。      宫葳说:“不去了,你们先打车走吧,不用陪我了。”神色有些黯然。      我说:“那么大的雨你怎么走啊?就是坐车到了你们那个路口也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啊。”她们家我就去过那一次,客车都只到进她家的路口就不去了,里面还有一段那个厂的专用公路是没有车会去的。      陶菲也一再挽留,宫葳却提着自己的包上了一辆正要去她家那个方向的中吧车。      我们也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家。陶菲也有些神伤,说:“罗马这家伙真不是个东西,就是分手了也不能这样啊!”      我说:“这家伙大概是鬼迷心窍了,他现在的女朋友至少外形比宫葳差远了。”      陶菲说:“可是我的外形也差她差远了啊!”      没人的时候陶菲经常会这样和我抬杠,我笑着说:“可是你是陶菲啊,罗卜白菜各有所爱!”      话没说完我已经挨了陶菲几粉拳,说:“你说,我是罗卜还是白菜?”      这样的时候我只好求饶,而出租车司机早就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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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8-18 08:45:58 | 显示全部楼层
3,         爷爷坐在医院的花园里,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医院,没人会相信他是病了。地上湿漉漉的,而树上还有水滴落下。      这里是干部病房,因而绝对的幽雅,说是病房还不如说是疗养院。虽然曲靖这地方最大的官也就是地(市)级的,但爷爷这样历史的人在这座城市里绝对属于高干的行列,当然这样的高*********可以当作比如一个乡长在那个乡也是高干一样的理解。      爷爷是在副市级上离休的,现在还挂着诸如“关心下一代”等等这类组织的头衔,而爷爷似乎也很喜欢这样的头衔,并且直接体现在我的身上,在我考上初中的那一年的九月五日,爷爷把我带到了离曲靖城八十多公里外的播乐中学。几乎每年的这一天,爷爷都要来这里,回忆过去的岁月,因为爷爷曾经在那里写下了他光辉的一页,这个在曲靖或者云南的现代史上都有过记录。      就在那天,爷爷做出了一个决定,要我在那里把初中上完。对于爷爷这样的决定我委屈无比,因为我是以全班第一的成绩考上的市重点,那是许多家长梦寐以求的,为什么非要我这样呢?爷爷的解释是要我在那里锻炼,要我体验他的当年,可是凭什么啊?难道爷爷如果当年是在南极我也要去南极体验吗?      其实想不通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我的父母。但是这样的时候父亲和母亲总是那样的无能为力,在爷爷面前,他们的话远不如我的话管用。爷爷对我父母说的另外一个理由是他的一个同事的孙子在城里娇生惯养结果杀了人,不想看到我也那样。      反正就这样,我就被丢在了那个只长洋芋、苦荞和玉米的大山沟里,而那个学校还保持着爷爷那个时候的一些传统,比如学生课余时间要上山打柴等等。而且那个学校通常是不休周末的,而是两个星期休息一次,让远处的学生回家或者做农活,那个学校的学生多数都是农村的。在那三年里,我对爷爷的感情疏远了很多,每次回到曲靖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土得要命,落后得要命,城市里的许多那个年纪应该过的日子我都是在山里过了。因而爷爷虽然每年的九月五日都去那里,但在那三年里,虽然我都必须和别的同学一样站在操场上听那些和爷爷一起来的人的讲话,但我从没和爷爷在学校里主动说过一句话。      我爱我的爷爷,但我对那件事情一直梗梗于怀。还好,我再次考进了市重点,也没出现爷爷担忧的那种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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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8-18 08:46:32 | 显示全部楼层
4,      爷爷对于我和陶菲的到来感到很高兴,老远就朝着我们笑,神情象一个可爱的孩子。      爷爷坐在轮椅上,我过去他身后推着车子,说:“爷爷,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陶菲。”      陶菲甜甜的叫了一声:“爷爷好!”然后蹲在爷爷的跟前。      爷爷刚才是在看报纸,戴着老花镜,现在把眼镜拿了下来,陶菲马上接过去放进了眼镜盒里。对于陶菲的表现我很满意,虽然我对她通过家里人的法眼没有丝毫的担心,象她如此乖巧的人不喜欢都难,但是她总是这样不露痕迹的显示了自己的优点。      爷爷显然很开心,拉着陶菲的手说:“真是乖孩子!”然后扭头对我说:“归雁,你可不能欺负她啊,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我瞪了陶菲一眼,说:“爷爷,不会吧,那么快就帮陶菲撑腰了。”      陶菲得意洋洋的冲着我做鬼脸。      爷爷说:“你不服是不是?我就帮她撑腰,你现在就过来让我打几下。”      我连忙告饶,说:“爷爷,我服了还不行吗?陶菲如果告状你就收拾我吧。”陶菲早就笑开了花,说:“他经常抢我的菜吃,而且特别懒,臭袜子都要我洗。”      天地良心菜都是陶菲自己给我的,而且臭袜子她即使捂着鼻子去洗也是很开心的,我也天天帮她站公共课的座位和扛自行车她怎么就不说啊。我当然知道她现在得意着呢,故意这么说了要看爷爷怎么收拾我的。      果然不出所料,爷爷很严肃的说:“归雁,你听好了,以后不准这样了,要懂得关心你喜欢的人。”      我只好说是,心理想着要收拾陶菲一顿才甘心。      爷爷依旧拉着陶菲的手,问:“你奶奶是谁?”      陶菲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说了她奶奶的名字。      爷爷又问:“那么你外婆呢?”      陶菲又说了她外婆的名字,说:“外婆我都没见过,只听妈妈说起过。”      爷爷摇了摇头说:“不是,都不是。”      我问爷爷什么不是?      爷爷说:“陶菲很象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个旧的女孩子,但名字都不是。”      陶菲说:“那你把名字告诉我,我让爸爸妈妈问一下,也许就找到了。”      爷爷摇了摇头说:“找不到的,即使她还活着现在也应该是在台湾或者海外。我是老糊涂了,看着你象她所以就问了。”爷爷不说话了,大概沉浸在过去的往事中,虽然爷爷的故事我知道得很多,但是爷爷对于我似乎是一本永远也读不完的书,总有翻不到的那一页。      爷爷患的是脑血栓,这是一种虽然不很致命但却很危险的病,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发作,而发作起来稍微耽搁一下也许就无药可救了,和爷爷年纪差不多的一个他的同事就是半夜三更发作而这样死在了救护车上,所以自从爷爷那次发作后全家人都很担心,干脆就让爷爷住在了医院里,父母天天都要来医院看望、送吃的。好在离家不远,也没什么麻烦。      爷爷问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说:“六号吧,多陪爷爷几天。”      爷爷笑着说:“你们陪我这老头子干什么?陶菲是第一次来曲靖,你带她到各处逛逛吧。”      我真的是想多陪陪爷爷,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就会离我而去,可是爷爷摇了摇头说:“你有这份心就可以了,我还有你爸爸妈妈和你小姨,我要真不行了你在也没用。”然后摸着我的头说:“记住了,不管你们将来怎么样,你一定要善待你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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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18 10:39:54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是很好看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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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20 20:47:42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没有了啊?
能够相识已是一种缘分,能够一起分享美丽的风景我真的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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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8-20 21:48:5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以为没人爱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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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8-20 21:53: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1,      七天的长假,总会有一些比如重庆、贵阳、成都和长沙那些离曲靖比较近的同学带着那些对云南充满了好奇的同学回来,看看云南是否真的每家都养着孔雀或者骑着大象上学。      我一直不知道云南在外省人眼里是什么形象,但听同学讲的那些故事似乎云南满大街都是穿了五颜六色民族服装的人,而我后来出差的时候人家一听我是云南人也会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比如是不是住竹楼,是不是都不穿鞋子,是不是河里游泳都不穿泳衣等等。      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我经常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因为即使到现在大家在电视里也经常看到五颜六色的镜头。云南在打旅游的牌子,那是卖点之一,而且云南有众多的民族也是不争的事实。      那天下午,我与陶菲在廖廓山上逗着那些可爱的猴子,碰到了上中南财院的李晓东,他身边也娉婷着一个青春的女孩,操着一口喝了湘江水的普通话。我快乐的与李晓东打了个招呼,然后一脸的坏笑的看着那个女孩,说:“你小心,李晓东的那些马子在街上见了你会打你的。”      李晓东急的跳脚,说:“你瞎说什么啊!”      女孩子果真上当,说:“原来你并没对我老实交代,你还说你家养孔雀我怎么没看见啊?说男人都挎着腰刀在街上逛我怎么也没看见啊?说说你都骗了我什么。”      陶菲站在一旁笑,说:“归雁,原来你这么坏!”      李晓东仿佛想起了什么,说:“你大概不知道吧?归雁当初可是和我们年级的级花眉来眼去呢。”      陶菲笑着说:“你这是旧闻了,他能把你们的级花搞定说明我现在的眼光没错。”      李晓东仿佛一发重磅炸弹丢在了棉花上,浑无声息,自己也是一楞,而女孩却更有意见了,说:“你看人家对女朋友多老实,我在乎的是你的现在又不是过去你为什么要哄我?”      我见玩笑开大了,笑着说:“李晓东基本上还属于不懂爱情的人,你就放心好了,我绝对负责。”      女孩拍了一下胸口,知道是上了我的当,瞪了我一眼,说:“你可真够坏的,吓我一跳,这么坏的人怎么会有人喜欢呢?”      陶菲说:“我还就喜欢他有时侯这样的坏呢,不是说‘男孩不坏,女孩不爱’吗?”      他们两人的炸弹都让陶菲消弭于无形。      李晓东在高中的时候也属于死党之列的,都是足球队的,玩笑过后自然叙旧,然后去了夜市上吃什么烧洋芋之类的东西。那个湖南女孩吃辣椒也算厉害,四个人喜气洋洋。      我与李晓东还要了点老白干,把拳喊得四周的人都看着我们。陶菲照样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们,把烧好的东西放在我们两人的碟里。湖南女孩似乎有点急,说:“人家都看你们了。”      陶菲说:“看就看吧,他们是嫉妒咱们呢。他们要会也早叫了起来了,上夜市的都是朋友,不就是图开心嘛!”然后和我们一会儿“英雄、狗熊”、一会儿“老虎、棒棒、虫、鸡”的也猜了起来,我们输了喝酒,她输了喝水。果然过了一阵又来了些人,也就如我们这样的猜起拳来。也是到了这时,女孩的脸色才好了起来。      酒和水吃多了下去,我拉了李晓东一起去方便。李晓东感叹了一句,“归雁,能在云大找到这么优秀的女朋友,上不了北大也值了。”他问我要不要改天把罗马和宫葳也约来聚一聚。      我说两人已经分手了。      李晓东问我为什么。      我说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他们分了。      李晓东摇了摇头,说:“这年头真是什么都意外啊,他们都会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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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8-20 21:53:44 | 显示全部楼层
2,      在曲靖的这几天里,我与陶菲每天都过着早出晚归的生活,每天都要去看一趟爷爷然后又被爷爷赶到了街上,要我带她去玩和吃曲靖的小吃。爷爷对陶菲的喜爱溢于言表,这既让我高兴又让我有些疑惑。      爸妈自然也喜欢陶菲,这种喜欢已经是对儿媳那样的喜欢。而陶菲也会在比如妈妈做饭或者洗衣服的时候凑上一把手,收买着他们的心。爸爸问了我一些她的情况,问将来毕业是不是和她一起分回曲靖。      这个问题我还没想过,离毕业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想那么早干嘛!我告诉爸爸,说:“如果我回来她应该是要回来的吧,如果她去个旧我就跟她去个旧好了。”      爸爸给了我头上一下,说:“你还没有媳妇就想忘了娘,你姐姐就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你也去,那我和你妈妈是不是都养白眼狼了。”其实父亲是个很开通的人,不过姐姐远在北京倒真的时时成了父母的思念,在我还在上高中的时候他们的这种思念经常会让我觉得自己有种被冷落的感觉,而一去了昆明他们就也开始思念我了,算是找回了平衡。      我笑着说:“回曲靖可以啊,可陶菲的户口不在曲靖,这个任务还得老爸去完成啊。”      爸爸也笑,说:“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啊?跟爸爸也要玩花样!”其实多数时候我与爸爸都更象是朋友,小时候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只是在别人眼里就有点做老的不尊而做下的不敬的味道,甚至于妈妈都是这么认为。      我一直觉得爸爸和妈妈有不班配的感觉,当然这样的想法很荒唐,如果他们班配了这世界上肯定就没有我了,但是以我现在的眼光真的是这样的。      爸爸是六十年代的高中生,只上了一半就去了离曲靖六公里多的小坡五七干校劳动了,原因当然大家都知道,爷爷那个时候没好日子过,作为狗崽子的父亲自然是有福同享而有难同当了,即使不想同当也得当。      六十年代的小坡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是当曲靖刚从县成为市的时候那里给人的感觉都还很遥远,从一条通往沾益的公路还要进去两公里才到那里,基本上就处在沾益海子的最深处,四周都没有人烟。      母亲是初中刚毕业就也去了那里,原因好象是那个我该叫外公的人在解放的时候有两趟(两趟就是两间的意思)房子和雇佣了一个长工,结果成了地主。我没见过外公的样子,在我出生前的二十年就被专政了,这也还是八十年代后才告诉我的,外婆死于六十年代初的饥荒,他们两人我连照片都几乎没有瞻仰过。      父亲虽然是准高中的水平,但或许是因为有爷爷遗传的原因,也或许爷爷给他灌输的东西太多,其实也是很儒雅的模样,而且越老越儒雅,越老越接近爷爷的风采。后来爷爷的事情结束,本来爸爸有考大学的机会,但是妈妈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远在北京的姐姐,于是爷爷的希望只好寄托在我们这一代身上了。后来爸爸还就只凭那个高中毕业证在八十年代成了知识分子而被提拔。这里面有没有爷爷的因素我不知道,反正年年都在上各种各样的函授,已经研究生都毕业了,比我轻松多了,也终于在四十岁前混到了正处级。      与父亲相比母亲更象是一个男人。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模样,但现在她的手掌比爸爸的要粗壮有力,估计年轻时候也不会漂亮到那里去。      那个“五七干校”现在还在,不过是成了一所农村中学,并且在曲靖与沾益分家的时候划给了沾益,我高中时代的一些同学就来自那里。当初让父亲们劳动的农田现在很多成了鱼塘,成了父亲周末休息最爱光顾的地方。      在那个年代,在那样与世隔绝的地方,我的爸爸妈妈滋生了爱情,滋生了让我现在疑惑的觉得不班配的爱情,或者那样的地方那样的年代最适于滋生这样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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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8-20 21:54:07 | 显示全部楼层
3,      李晓东找到了我,约我们去西门街吃狗肉。      开狗肉馆的是我们共同的高中的同学小赖,小赖本来叫赵红兵,据说初中时候就经常在西门街上混乡下的农民伯伯的水果,一旦被发现就会口吐白沫,反而让被偷了水果的人觉得自己象是偷了什么东西一样,因而有了“赖子”的称号,并一直叫到了高中。      赖子进高中据说是他爸爸花了钱的,是插班生,学习自然与我这样的正规军没法比。他父亲是希望他在重点中学的环境熏陶下能够光宗耀祖,但是赖子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个上面,从不缺课也不缺交作业,为的是给老师们留下一个好印象然后好拿毕业证,剩下的时间就是和他那个初中就很不一般但没考上高中的一个女同学厮混,那个女生在阿诗玛边上的“金三角”开了一个服装店,周末的时候经常见他在那里叫卖。      高中毕业,赖子是我们班上没考上大学的三个人中的一个,而到大一的第一年寒假回来的时候他就给我们发了结婚的请柬,他的女同学在紧身的婚纱礼服包装下掩盖不了腹部的凸起。当时罗马就说赖子肯定是如罗纳尔多那样奉子成婚。我们都觉得有道理,于是闹房这样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坏水的事情就很温和的结束了,为的是我们当叔叔的希望不落空或者不至于推迟。      大一暑假回来的时候我们果然就当上了叔叔,而赖子子承父业的接过了他父亲手中的杀狗刀,做起了“花江狗肉”的生意,那是曲靖最老牌的狗肉店,收入是他女同学的好几倍。      赖子也是西门街的人,房子是祖上传下来的。他父亲已经退出江湖,成天在街上打小麻将,也上圆通寺去烧香什么的,意思大概是觉得今生杀狗太多,要积点公德。      对于我们的到来赖子很开心,每年假期他都要约我们来这里。一方面是我们高中时候的交情,另一方面也是觉得我们的到来很给他长脸,因为从他进高中就有很大一部分同学看不起他这样野路子进重点的人。      我们到的时候赖子已经把什么都张罗好了,是一个别致的雅间。这也是我们给他出的主意,那么好的生意总有人喜欢不同的环境,他也说有了雅间之后客人满意多了。      雅间里已经坐了人,是罗马和他的女朋友,还有赖子的媳妇。我象征性的与罗马打了个招呼,而李晓东显然是刚见到他,于是上去径自给了一拳,也是打招呼的一种方式,然后就是些说来话长的闲谈。赖子的媳妇给小小赖剥着瓜子,然后叫他分别叫我们叔叔。赖子的媳妇也属于美人的范畴,要不赖子不会小小年纪就魂不守舍,而漂亮的女生最终能上大学的比不漂亮的上大学的要少得多,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我想大概就是因为芳心初动的时候受了赖子这样的人影响的原因。      赖子的媳妇已经完全是一副幸福母亲的样子,前两年我们来的时候就这样,敞着奶子喂小小赖,弄得我们的眼睛不知道要放在哪里才合适。现在不喂孩子了,依旧是母性十足。      我们一落坐就开吃,小赖说:“媳妇,上酒!”赖子的媳妇就依次给我们上酒。我说还是自己来吧,喝酒是老爷们的事情。      小赖说:“朋友来了不让媳妇上酒让谁上啊?那象话吗?”      陶菲和李晓东的女同学都一起批判赖子,说:“大男子主义,嫂子你别倒酒看他们喝不喝。”赖子的媳妇却毫不在意,依旧笑盈盈的给我们倒酒。      我说:“陶菲,学着点,做老婆就得这样,温良贤惠。”      陶菲敲了我一下,说:“美的你!”      酒倒好,赖子说:“感情深,一口闷!”      我们于是都闷了。赖子说这是狗鞭泡狗杞酒,只有我们来的时候才打开。      李晓东的女朋友问什么是狗鞭?几个男生把还在嘴里的酒笑得全喷在了地上,李晓东则在桌子底下掐女同学。赖子的媳妇也笑,说:“别听他们的,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这时连李晓东也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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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8-20 21:54:42 | 显示全部楼层
4,      罗马和他的女朋友的话都很少,这不是罗马的风格。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历来同学的聚会中他的嗓门都是最大,话也是最多。      赖子的媳妇问我,“归雁,宫葳没回来吗?”      我说:“回来了,回家看她母亲去了。”      赖子的媳妇说:“她要在你们这伙人就齐了。”      赖子瞪了他媳妇一眼,说:“上酒,那么多废话,又不是见不到,这次不来春节总要回来的。”      赖子的媳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站起来上酒,然后领着小小赖到外面去了,说:“外面人多,我去招呼一下,你们好好吃。”      罗马的话更少了,几乎是问什么才说什么,只有酒下得痛快。      李晓东又说要猜拳,这次他的女同学也来了兴趣,说要替李晓东猜,李晓东负责喝酒。      罗马自己上了一杯酒,说:“我还有点事情,要先走了,你们慢慢玩。”把酒杯一竖就站起了身,然后走到小赖身边,说:“你出来一下,我和你说点事情。”      李晓东说:“罗马,你真要走啊?太不够意思了,咱们下回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我给了李晓东一个眼神,说:“有事情就让人家走吧,如果你有事情你也可以走,我和小赖把这锅肉吃了。”      罗马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大侠一样的一恭手就出去了,小赖说了句“你们先玩,我马上来。”也出去了。      陶菲骂我:“你又充什么好人?”      我笑着说:“人家女朋友在,面子总是要给的啊。”      陶菲说:“我说你没原则你就是没原则,罚你喝一杯酒吧。”      我说:“遵命。”也把一杯酒竖了下去。      于是我们四个人又棒棒、老虎的喊了起来,说来都不是自己的事情,没有为别人的豆炒烂自己的锅的道理。      过了一阵小赖和他媳妇也回来了,小赖还在责怪,说:“你又不是看不出来,还提宫葳干什么?”      赖子的媳妇说:“我是没看出来啊,再说问一声又怎么了?”      小赖还要说什么,让李晓东拦住了,说:“管他呢,我都觉得罗马这家伙中邪了。”      小赖也倒了酒,要一起来,问我:“你在昆明难道也不知道点什么吗?”      我说:“我能知道什么啊?说来这样的事情在大学也不新鲜,他们现在能好多久谁又知道呢?”      于是就算过去了,大家都不再说宫葳的事情,猜起拳来,女士们后来也自己猜了起来,输了的吃肥肉。      猜拳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把酒喝多了,锅里已经加了几回汤都又煮干了。不过最先不支的是小赖,他媳妇说来的客人有很多都是回头客,每天都少不了要去他们的桌上喝几杯的,今晚也一样。而碰上工商税务的更是这样。      我说:“小赖,不喝了。”      小赖已经醉了,说:“什么不喝,要喝就要痛快,我哪天不陪着那些龟儿子醉?和你们怎么能不醉呢!”      小小赖进来,小赖一把把他拉了过来,红了眼睛说:“儿子,你听好了,以后你也得给我好好读书,上云大,上中南财大,给我弄个官来当。”      我忽然觉得有些伤感,完全没了兴致,和李晓东一起把小赖拉到了他店里的床上,外面还有人喊:“赖子,和我们都没喝咋格(怎么)就倒了?”      小赖睡在床上依旧在教训着儿子:“你听好了,你要不好好读书我把你象狗一样的把皮剥了,老子送你去贵族学校,你就给老子好好的读!”      安顿好小赖,我们一起就出来了。      赖子的媳妇悄悄的问我:“罗马借钱干什么啊?”      我说:“我不知道啊,等小赖醒了你问他吧,罗马提都没和我提过。”      赖子的媳妇说:“如果我问也是找骂的嘴脸,只是一个学生要五千块钱干什么呢?他家的地刚被征了修高速公路,不是没钱啊。”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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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8-20 21:55:38 | 显示全部楼层
5,      六日的傍晚,我与陶菲再次来到爷爷的病房,准备和爷爷道别。      爷爷一如既往的享受着秋日黄昏的阳光,而院子里的一些树叶已经黄了,似乎在印证着爷爷的生命。      陶菲蹲下去给爷爷捶腿,我给爷爷揉,有老干局的人来看爷爷,见到我们的样子,说:“刘书记,你老真有福气,有这么孝顺的孙子。”      爷爷开心的笑着,眯了眼睛,说:“如果他们天天在,我就要活回童年去了。”又问:“老李还好吗?”      老干局的人说:“好是好,可哪里比得上您啊。”      爷爷叹了口气,说:“老李还真是,儿女没一个在身边,寂寞也要寂寞出病来。你下次见到他让他来和我杀几盘吧!”爷爷说的老李也是曲靖的一个老干部,据说姑娘儿子都去了省城而老李恋旧,怎么也不肯去。      老干局的人说了些客套话就走了。虽然是客套话,其实也是一种待遇,是如享受高干病房一样的待遇。      我告诉爷爷我们要走了。      爷爷说:“那么快?今天就六号了?”      我点了点头。      爷爷说:“你送我回去一趟。”      我着急了,说:“这怎么行?”      爷爷笑着说:“你别把爷爷想成一堆废铜烂铁,如果不是医生拦着我早回去了。”      我说:“爷爷,你到底回去有什么事啊?你说了我给你办不就行了!再说医生同样不会让你回去啊。”      爷爷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好吧,你回去把我书桌里的那支钢笔拿来,看样子他们是不准备让我回去了,书桌的钥匙你就保管吧,但是在我活着的时候你不能打开。”      我点了点头,鼻子有些酸,我这样的年纪与死亡隔得很远,可是我真的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与死亡的恐惧,而爷爷却是这样的从容。      我把陶菲留在了医院里,然后一个人回了家,打开了爷爷的抽屉。爷爷说的那只笔我知道,那是一只金色的“派克笔”,我无数次的看到爷爷在夕阳下对着那只笔发呆,我一直觉得那只笔里面也许有着很神秘的故事,而且也许是爷爷永远的秘密。      那只笔静静的卧在书桌里,用红布包了,笔与红布一样沧桑。      爸爸要送饭去医院,我们就一起走了。      爸爸问我干什么?      我说爷爷要那只笔。      爸爸不解的说:“他现在要那只笔干什么啊?”      我和爸爸一样的不解,但是对于一个生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无影无踪的人,一些意外的举动总是会有别样的意思。这一方面妈妈讲得最多,什么人死之前要收“脚迹”,家里养的狗会哭等等。对于这样的故事我总是半信半疑,我后来还亲眼见到一条狗在主人死的野外狂吠不止也真的流泪的事,可见有的事情并不是用个迷信就能解释的。对于一些超生命的东西,很多动物都要比人敏感,比如地震,很多动物的感觉要比人灵敏得多,我只能相信这样的解释。      爸爸今天又去小坡钓了鱼,煲了鱼汤带来。虽然爷爷在里面有按营养配好的饭菜,但爷爷说味同嚼蜡,情愿吃缺乏营养的白菜也不吃那些。      爷爷没吃饭,而是先打开了红布,然后凝视着那只笔,那只笔在夕阳下更显得灿烂而又沧桑。      爷爷就这样凝视着,一直凝视到夕阳的光辉被廖廓山遮挡才收回了目光,说:“小菲,这只笔就是爷爷送你的礼物!”      陶菲看着我,她当然也看出了这只笔的份量,如此珍贵的东西就是爷爷说要给我我也不敢接的。      爷爷看出了陶菲的心情,轻柔的抚着她的头,说:“乖孩子,这东西只有给你最合适,不管你们将来怎么样我都要给你。”      陶菲迟疑着,爷爷说:“你拿着吧,要不爷爷就生气了!”      陶菲接了过去。爷爷说:“你们该上学就去上学吧,如果爷爷能活到你们毕业的那天或者你们结婚的那天,爷爷就是死了都会笑醒的。”      爷爷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去到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可是爷爷就这么开心地笑着。      我与陶菲流着泪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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