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青藏行之五－昆仑山口进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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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凌晨4点多起床，5点半出发。皓月千里，谁说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青藏高原的月亮又大又亮又圆。只有启明星还依稀可辨，其他的星星都被迫隐藏在月光的背后了。 　　终于等来东方欲晓，此时已到通天河。团友们争相下车，架起长枪短炮，谋杀胶卷。晨光初现，只是不见通天河草原万马奔驰，要不就成了万宝路广告了。 　　早餐在唐古拉山兵站旁吃。遇三个武汉大学的学生，居然从格尔木骑自行车到这里，每人就带那么一点点行李，他们说要骑到拉萨去。后生可畏，想我当年读大学时，哪有这种念头？在这儿，走快几步都得喘大气，他们竟然是骑自行车来的。棒！这几个小哥们，以后准有出息！ 　　车到唐古拉山口，海拔5231米。民谣：“唐古拉，伸手把天抓。”多高！此处一过，即已进入西藏。 　　车子行进在藏北安多草原上，突然见前方有去朝圣的藏民，急停车。这是父子三人，由青海来，已走了四个半月的路。一路上，三步一叩头，磕的是五体投地的等身长头啊，要一直磕到他们心中的圣地--拉萨。他们的眼里，无怨，无悔，无狂热，也无贪欲，所有的只是虔诚。 　　给了他们一些食物，他们很感激，但眼中绝无接受施舍的自卑。在藏区，接济这样的朝圣者，是被视作天经地义的。也许他们在想，是他们心中的神假借我的手来帮助他们，仅此而已。而我当时心中只是想，能帮助他们，是我的荣幸。开车的藏族司机们，在越过朝圣者时，大多会撒一把糖果给他们，让他们含着糖果叩拜，以糖份来补充体力。 　　下午，车到那曲草原，虽无特别突出者，然而满眼都是美丽如画，蓝天，白云，雪山，草原，羊群，小河流水。因为地势高，那白云好象一伸手就摸得着。 　　车子停在一路边帐篷旁，虽说四野不见人烟，居然还有门牌。司机介绍，此处酥油茶全藏第一。(经我日后在西藏各处考证，果真如此。) 酥油茶，头一回喝，有一丁点膻味，但醇厚，略咸，口感很好。治口唇干裂，特效。低海拔的人到青藏高原，没一个嘴唇不干裂的。 　　羊肉、羊腿、羊排，就象白水煮的，没啥颜色，但很好吃，无一点膻味，略咸，很香。 　　奶条、奶渣等小吃，还接受不了。 　　酸奶却是一流，极为可口，好过我们这边卖的多多。 　　味道如此好，大概是因全部真材实料，全手工精制吧。难怪过路的司机都来帮衬。 　　吃完要走了。问女主人要多少钱？她不懂汉话；问男主人，也懂得极有限，只说：“随便给就行。”这可怎么随便呢？再问，还是这话。只好问司机，也说随便给就行，说是他们都这样，从不定价，觉得好就给，要觉得不好还可以不给。我们只好让司机看多少合适，最后，十好几人，共70块钱。建议各位有路过时，进去试试。 　　时已至傍晚，天又阴了下来，车子又在爬高，又见一家朝圣队伍。这一拨是兄弟姐妹五人，由川北来，已走了九个多月。给他们拍照，只会憨憨的笑。在他们面前，就是一座大雪山了，他们却都只是穿着几件单衣，而身穿羽绒服的我，已是冻得直哆嗦。 　　送给他们一点东西，车子再向前跑。不多久，下冰雹了。车里不觉冷，但一摸车窗玻璃，象在摸一块冰。 　　我在想着这些朝圣者，从他们懂事起，藏传佛教的教义大概就植根于心中了。他们如此不畏艰辛地走这条朝圣路，并不是求什么升官发财，有的人只是为了还一个小小的心愿而已。因路途的遥远，据说只有约三分之一的人能完成，有的人甚至就长眠路上。全体藏族人所信奉的藏传佛教，要人戒贪欲，戒憎恨，戒痴迷，要人行善，为后世转世时积福、积德，并不是要谁想升官发财就去找菩萨保佑。 　　反观我们汉民族，时至今日，已无信仰可言。虽说有很多人在家里烧香，去庙里拜佛，求的是什么呢？这不是信仰。 　　心中的信仰，就足以支持走这条艰辛的朝圣路，各种恶劣的自然因素，也无法令其屈服，有如此的精神支柱，这些人就绝非愚昧、迷信。我所看到的，只有虔诚和信仰的伟大，也由此看到了藏文化的光辉。 　　夜里11点多，到达当雄兵站。这里11点停水停电，军事化管理，谁来都一视同仁。在外面吃过饭，一切麻烦都免，睡觉。被子挺干净，就是好大一股酥油味。但再怎么说，也比沱沱河条件好，起码厕所没那么熏人，虽然得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