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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雜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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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2-19 20:36:25 | 显示全部楼层
125                     仲秋之夜,我让公司里的人全部放假,拒绝了天歌和她那一群姐妹的邀请,把母亲接到了家里,希望过一个所谓的团圆节。我曾经多次让母亲到这里与我同住,她总是舍不得那个破旧的家,说我只要快点找一个女孩结婚,别的就不必多管,如果有了孩子,她自然会来的。   我买了一个硕大的月饼,摆在了丰盛的酒菜之间,母亲说:太多了,我们也吃不了,浪费。   我看见母亲已经满头白发,脸上现出苍老的神态,心里便有些酸楚。   母亲说:不是我说你,年龄都那么大了,还不结婚,你到底想找一个什么样的?   我说:妈妈,其实我比你还着急,现在正准备给你找一个呢?   她说:什么话?给我找?   我说:当然是给您找儿媳妇。   母亲的脸上便有了一些快慰的笑意。说:我儿子一定能找个好的。   这时候电话铃响。是刘露。   我跟母亲说:说着就来电话了。   母亲顿时满面光彩:让她来我看看啊。   我对着电话说:刘露,你好。   她的声音很低沉:方正大哥,我要见你。   我说:我去接你过来,我母亲在。   她说:不,我要单独见你。   放下电话,母亲正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人家还不好意思见你。   母亲说:没关系,快去,不用管我。   我过去抱了抱母亲,便在她的催促之下出门。   月光普照的街道上显得冷冷清清,我的车来到了一家叫“不见不散”的休闲餐厅门前,因为是仲秋,原本门庭若市的这里也显得冷清了许多。   我们坐在一个小单间里。开始谁都不说话。我看到刘露红肿着眼,便问:怎么了?   她的眼泪就留下来:只有我一个人,我忽然就不知道做什么好,那种漂泊在外的孤独感一下子来得那么强烈。   我抓过她的手,捧在我的双手里,爱恋地抚摸着:刘露,嫁给我吧。   她抱住我的胳膊,把头埋进我的怀里,汹涌的泪水沾湿了我的衣襟,我搂住她颤抖的身体,低下头,吮吸着她脸上苦涩的泪水,找到了她温润的唇,我们便紧紧拥抱着,热情相吻。   一种悲壮的欣喜在我的心底涌起。   她喘息着说:我爱你,我爱你……   我也回应着:我爱你,我爱你……   忽然,她紧紧地搂了我的脖子,伏在我的肩头说:但我不可能嫁给你。   我说:我一定要娶你。   她说:不管你怎么误会,我始终是爱你的,但是我真的身不由己,大哥,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不要再给我写那些让我心碎的诗了。   我把她放下来,让她的脸面对我,说:你开玩笑还是真的?   她说:我一直都在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但有时候真的不能抑制,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必须向你表白,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是真心爱你的。   我说:告诉我原因,我想没有什么不能克服的。   她说:我不能,慢慢你会知道一切的,或许你不会理解我,但至少,能理解其中的缘由,答应我,不要再表达什么,象以前那样,做一个理智的大哥哥,好不好?   我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爱情渐行渐远,自以为有能力应对一切的34岁的我此时此刻无所适从。   很晚的时候回到家里,母亲静静地坐在灯下,用期待的目光迎接我。我笑笑:妈妈,您怎么还没谁?   母亲一下子就看透了儿子的心事,她问:你,不顺利?   我希望自己能够年轻20岁,这样就可以扑到母亲的怀里,大哭一场。   而后来所发生的一切,让我更加明白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一点点雕虫小技的聪明之外,没有比年轻时的方正进步多少。   126当年那个叫季雨的女子说我很有女人缘,但我好像从来就没有感受到这种缘所带来的喜悦,就连季雨所做的一切我都开玩笑地说是为了证实她看手相的准确。   其实当时我就是利用了给电台做过节目的优势,为她提出的方案是:利用女性爱占便宜的特殊心理搞一次大型的现场推广活动。因为我做过的那个栏目拥有大量女性听众,所以在此之前节目中间插播几次广告,除了介绍这种减肥产品以外,还要介绍推广活动的时间地点以及活动内容:现场寻找部分认为自己需要减肥的女性免费使用,购买产品现场抽取大奖。   活动那天,因为节目的影响,来了许多人,电台对活动进行了现场直播,尤其是不断播报有那位女士获得了奖品之类的消息又吸引了一些后来者,场面十分热烈。最后的结果是,现场所有产品抢购一空,季雨计算当天的利润,除了活动以及奖品投入还有不小的盈余。   然后,电台对那些免费使用的女士进行了跟踪报道,不知是拿人家的手短的原因还是有当大家上的心理作怪,总之不论有没有效果大家一致交口称赞,电台的好处还在于她们究竟是胖了还是瘦了谁都看不到。   W市在一段时间内因此而掀起了一股减肥热,季雨也就乐呵呵地看着不尽财源滚滚流。   有一天,她打电话给我,说:向刘大成辞职吧。   我问为什么?   她说:我把我的广告公司给你。   我说:不要开玩笑。   她说:真的,你可以马上过来我们签约。   我很快赶到她的办公室,她说:我知道你可以做好,公司给你51%的股份,我占49,如果同意,我马上去把法人改过来。   我笑:你不是为了证明你手相看得准吧?   她说:当然不是,因为我发现我们是互补的,这个广告公司会做好。不过最后还是说明我看得准。   我说:我有点不敢相信。   她说:那我告诉你,现在广告公司除了办公用品之外,帐上的钱我都会抽走,你的51%在一段时间里可能就是几百元钱的价值,意思是以后你赚了钱我会拿走49%,现在可以相信了吧?   我说:资本家就是不一样,算计到家了,好,我答应了。   从此以后,我有了一个叫顺风的广告公司,季雨利用它的影响招揽业务,然后由我实施,居然真的一路顺风。   后来,季雨撤走了她的股份,关闭了所有的业务,跟一位老板走了,再也没了消息。   我就把公司改称天人,好像只有改变了名称才相信这确实是我自己的公司了。在我的人生经历中,季雨极象童话里的仙子,化身凡人,给了我需要的东西,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127最惊心动魄的经历发生在中秋节后的第四天。   我把母亲送回家。临回来的时候,她还是念叨:快找一个姑娘结婚吧,你都快40的人了,别再让我惦记,那个姑娘怎么了?你好好跟人家说说。   我一直都忘不了母亲眼睛里流露出的渴望。到了市里便直接去了刘露的住处,敲敲门没有人,打电话也关机,那时候已是黄昏,我没有一点食欲,便开着车绕着这个小区转圈,企图等到刘露,即使是再也没了希望,也要听到她充分的理由,好让自己死心塌地。   天渐渐黑了,一直都没能看到刘露。我又把车停在她住的那座楼房的附近,居然就在车里睡着了。梦中的刘露凄婉无助,泪眼朦胧地望着我,我想说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刘露过来拉我的胳膊……   我醒来,月亮已经升上了天空。几个彪形大汉把我拖出车,不知用什么堵了我的嘴,遮住了我的脸,天顿时黑了。我又被塞到车里。车子启动。没有人说话。我被两个人死死架住,动弹不得。后来汽车停下。我又被拖出来。棍棒就如同冰雹在我的周身落下。最重的一下落到我的小腿上,我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巨响。又一下落到我的后脑。我的一切都黑了……   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医院里,一条被绷带包扎得洁白的粗得超乎想象的腿吊在床头的支架上,头上也包了绷带,浑身上下不知道哪里疼,头脑发木。   天歌的脸有些变形地在我的眼前出现,她含着眼泪微笑着说:你醒了?   我想点点头,却疼得咧了咧嘴。她赶忙说:别动。   何从从外面进来,说:终于醒了。然后又对天歌说:行了,你去睡一会儿吧,派出所的人一会儿来了解情况。   天歌说:我没事,再等会儿吧。   然后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我看到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我说:谢谢你。   她说:现在还说这个干嘛?你不知道,你吓死我了,昏迷了两天三夜。   何从说:那些人自首了,说是把你当成坏人了,要不然你可能会死在郊外。   我努力做出一个笑的表情,含混不清地说:看来还得感谢他们。   何从赶忙说:什么呀,我要求公安一定要严惩。   等头脑稍微清醒一些我开始回忆当时的情况,那些人的说法显然不成立,把我当成坏人实在不必拉到郊外暴打,这件事显然是有预谋的,我首先想到了那两家酒厂,然后想到了刘露。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   刘大成说刘露其实在中秋节的第二天就跟他请假回了上海。我也不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情。而因为那些人一口咬定根本不认识我,关于这事的调查便不了了之。   经历了一次生死,我忽然把一切看得很开,仿佛生命原本就不属于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象我的爱情们那样逝去,所以根本就不需要顾忌太多。我忽然就想起了《解人颐》里的“警世通言”:一声都是命安排,求什么?今日不知明日事,愁什么?   不礼爷娘礼世尊,敬什么?兄弟姊妹皆同气,争什么?   儿孙自有儿孙福,忧什么?奴仆也是父母生,凌什么?   当官若不行方便,做什么?公门里面好修行,凶什么?   刀笔杀人终自杀,刁什么?举头三尺有神明,欺什么?   文章自古无凭据,夸什么?荣华富贵眼前花,傲什么?   他家富贵前生定,妒什么?前世不修今世苦,怨什么?   岂可人无得运时,急什么?人世难逢开口笑,苦什么?   补破遮寒暖即休,摆什么?才过三寸成何物,馋什么?   死后一文装不去,悭什么?前人田地后人收,占什么?   得便宜处失便宜,贪什么?聪明反被聪明误,巧什么?   虚言折尽平生福,谎什么?是非到底自分明,辩什么?   暗里催君骨髓枯,淫什么?嫖赌之人没下梢,耍什么?   治家勤俭胜求人,奢什么?世事真如一局棋,算什么?   谁人保得常无事,诮什么?穴在人心不在山,谋什么?   欺人是祸饶人福,强什么?一日无常万事休,忙什么?   一边想古人真是聪明,什么都悟得如此透彻,一边又想如果人都这样活着,就真正是形如槁木心如死灰,也就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我整天就在床上这么胡思乱想,正在为自己的死里逃生庆幸的时候,收到了一个手机短信:产房里一小孩出生后哈哈大笑,接生护士都非常奇怪,围拢观察发现小孩子拳头紧攥,掰开后发现一粒避孕药,这时只听小孩说:嘿嘿,他妈的,想整死我!   我哈哈大笑。天歌过来看了号码,说:是王大姐的手机号码,她们就爱弄这些玩艺儿。   她们曾经来看过我。我说:其实你的这些姐妹还不是很坏的。   天歌:什么话?应该说是很好的。   这时候电话响了。我接听:您好,哪位?   那边说:我是姣姣,现在W市,你住在哪家医院?   我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她带着哭音说:我打电话到你的公司,他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你。   我说:我没有找到那位“风雨无乡”。   她说:我只是来看你。   扣了电话,天歌笑着说:看来我得跑一趟?   我说:真是受不了。   她说:心里很甜蜜吧?   我说:怎么一住院就成了贾宝玉了呢?几乎全是女士来看我,让人医院的人怎么想?   她说:没关系,一会儿我到建筑工地给你雇100个民工,每天来10名。   我说:这办法不错,一看就知道我是团结各阶层人士的人,不过这男的都是民工,女的都是大款,别人会不会以为我是民工傍女大款的?   她一边出门一边说:你就在这里瞎琢磨把你,我去把你的寂寞玫瑰花接来。   128天歌始终都在照顾我,因为我们的特殊关系,她可以没有任何障碍地打理我的一切。我的心里没有太多的感激,似乎都应当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这也是我在很长时间里没有意识到的。北京的姣姣就把她当成了我的妻子,天歌也没有说明,所以姣姣放下了她带来的一大包药,又反复地向天歌交代照顾我的一些注意事项,然后不顾我们的挽留,返回北京。   那天下午,刘大成又来了,表情肃穆。   我说:怎么了?丢钱了?   刘大成说:刘露辞职了。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天歌问:为什么?   刘大成说:可能只有方正能知道,这是给你的信。   我接过厚厚的信,天歌一把拿过去拆开,看了几眼便面无表情地交给我。   信纸的最顶端写着:请你承诺,不要给任何人看,看完销毁,我相信你。   129                     方正大哥:当我听到你受伤的消息的时候,尽管没有任何理由说明是因为我,但我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留在这里了。   但是,我必须向您讲明一切。   我其实不是上海人,而是出生在江南的一个小山村,从小因为聪明漂亮受到大家的宠爱,这也决定了我倔强要强的性格,8岁的时候父亲去世,我随着改嫁的母亲去了另外一个村庄,有了一个新父亲和新哥哥,其实他们对我一直很好,直到高考那年。   我和哥哥同时考上了大学,但当时家里很穷,不能够一下子供两个大学生,父亲想了一个无奈的办法:让我俩抓阄,抓到的去上学,抓不到的先帮助家里,等到条件好了再考。   结果可想而知,我没有抓到。我一直认为这是一次早已注定结果的选择,我的亲生母亲也参与了这个阴谋。因为后来她说:男孩子终究要顶天立地的,我聪明漂亮可以找一个好人家。   倔强与好强让我在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跟随打工大军去了上海。我一边打工一边上学,读完了上海大学的国际贸易专业。但是你知道,我没有正式文凭,也没有城市户口,拿着一纸结业证书,永远都是都市边缘的看客,无法从实质上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在一家大酒店工作期间认识了他,就是你们的副市长王秋实。他对我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并承诺完全可以改变我的一切。说心里话,我当时对于一个大我20多岁的人不可能产生感情,只是把他当成改变命运的一个神灵,但我知道,我必须献上我的一切,才能得到我所希望得到的一切。   来到了W市,开始他只是把我放到小区的那座房子里,象人们所说的那种金丝鸟,在我的请求下才找到了电视台的这份工作。   其实我的内心世界还是排除不了那份孤独,因为我不能表现自己的本性,不能表达自己的内心,只是每天戴上面具走出家门。我羡慕你无所顾忌的生活,喜欢你的幽默与善良,但是我没有爱你的资格。   那一段时间,他出国了,我那种一直在威压之下的心情似乎有所放松,寂寞和孤独让我不能抑制自己的情感,想向你表达一切,甚至想把并不纯洁的自己给你,但是你并没有接受。   他回来以后。我的心情就像那些大胆的老鼠,见到猫以后自然而然地收殓。那一天你说要找他参加节目,我感到自己想为你做点事情的机会来了,就没有考虑后果地主动承担了,跟他说的时候,他发了火。   你和刘大城让我尝试做主持人,这其实是我梦寐以求的一种职业,我在一段时间里抛开一切反复琢磨练习,我要做好,作出一个光芒四射的自己。   我没有失败。但是你太忘情了,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拥抱我,我几乎就看到了我们相拥着的身影一同毁灭的景象。因为我了解他,虚伪、敏感、多疑、报复心强,那种君临天下的优越感让他不能容忍哪怕是一点相悖的意见,更何况是背叛?   后来,他又跟我发了火。   更加可怕的是,你开始爱我了。这是我最希望又是最怕看到的,我一边在你的表白中陶醉一边又必须阻止你所做的一切,那段时间我简直就是带着一颗被撕裂的流血的心在生活着。   中秋节那天,他是必须在家里做一个好丈夫的,我一个人在那座空空荡荡的房子里被寂寞折磨,我想到你,因为每天收到你的花和诗是我最大的幸福,又是我最大的恐惧,是我给你带来了上苍的不公平,但我无能为力。我曾经想在那天把一切都告诉你,但又怕因此而引起轩然大波,伤害了你。   我们是中秋节的第二天一同外出旅游的,没有任何迹象说明他与你的受伤有关系,但我总是产生联想。我知道,在你面前,我已经背负了无法偿还的债。   回来以后,我向他提出我要离开这里,他爽快地答应。   我不知道我将去哪里。   方正,让我再一次说一声,我是真心爱你的。虽然那段过程让你有了一些误会,我居然希望你因此而狠狠地骂我,自己就在这种内心的折磨中寻找一丝安慰。   方正,我的爱人。我要走了,我把一切希望留给来生,那时候,让我保留一个完整的一尘不染的自己,等待着你的爱。   吻你                     刘露                     那封信上泪迹斑斑。我看完也已经是泪流满面。   天歌默默地把一个削好的梨递给我。我粗暴地拿过来,把它狠狠地摔在墙上,大喊:出去!你们都出去!   他们都退了出去。   我把那封信慢慢撕成碎片,就像撕碎了我的幻想,也像撕碎了我对刘露所有的并不真实的印象。忽然又感觉那些纷纷坠落的毫无重量的碎片就是我自己。   130三个月之后,我出了院。   坐在天歌的车上,对于已经冰雪覆盖的世界有一种陌生新奇的感受。   天歌问:先去哪儿?   我说:你决定吧,长期以来我已经习惯于听从你的命令。   她说:本来想先把你带回家,自己享受,想想又不合适。   我说:把我当什么了?让大家共享?   她说:男人嘛,应该以事业为重,还是先把你送到公司里看看吧。   15楼上,悄无声息。我一进公司的门口,突然间彩花飞舞,他们在何从的指挥下同时出现,齐声呼喊:欢迎总经理回家!   我笑着说:同志们好!   他们喊:首长好!   我说:同志们辛苦了!   他们喊:为人民服务!   我说:大家冷不冷?   他们喊:不冷!   我说:不冷为什么哆嗦?   他们喊:冻的!   天歌已经在那边笑完了腰,我说:好,还象我的兵。他们就涌上来嘘寒问暖。   何从说:一个好消息,张承当了副县长,而且极有可能在很短时间内成为县长。   我说:他当他的,关我鸟事。   他说:别的一切正常,还有几件小事。   我说:小事你就看着办吧,当然,大事你也看着办,我怀念医院。   他也来了一句粗话:白天没鸟事,晚上鸟没事,也是无逼难过。   我抬脚要踹他,他说:小心。   就和天歌一同过来搀我。   那天晚上,我和天歌的心情都很好。我们做得从容不迫,天歌的温柔几乎要把我熔化掉。   131春节临近,我已经开始想办法为大家准备年货了。   何从神色慌张地进来:检察院有人找你。   他们的调查让我大吃一惊,居然是关于天歌的一些事情。   因为他们闭口不谈天歌究竟出了什么事,我感觉她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如实叙述。检察院的人一走我给天歌打电话,关机。   我和何从赶到天歌家里,一片狼藉。   一种超乎寻常的恐惧袭击了我,这时候我才真正体会到,天歌在我的生命中是多么的重要。   找了很多人打听,得到的信息几乎让我窒息:天歌涉嫌走私,已被收审。   所有的谜底都在这一刻揭开。   我大病一场。   132天歌就坐在我的对面,形容憔悴,只有那粗粗的烟酒嗓子还那么熟悉。   这是我托了很多人才得来的机会。   她苦涩地笑笑:你好吗?   我想伸手去抓她的手,却够不到。   她说:你该明白了,我在那三年里不是被什么人包养,因为我没那么值钱。我进了一家公司,他们的业务就是走私汽车,出生入死地干了三年,我忍受不了那种冒险,再说赚的钱也足够了。   我说:让我难以置信。   她说:你又不得不信,好了,现在没什么顾虑了。我爱你,方正,我嫉妒任何一个和你打情骂俏的女人,我更嫉妒那个刘露。我希望拥有你的一切,但是也不可能,我每天都在想象今天的这个场景,我预感早晚都会发生。   我说:你该早告诉我,起码我……   她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已经满足了,真的,我们生活得那么和谐,是世间的夫妻们不能达到的一种境界,我受过一次男人的伤害,自认为已经了解了男人,若即若离是让男人倾心的最佳距离。   我说:天歌,我希望补偿一切,我等你出来,我娶你!  她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出来。   这时候看守开始催促。   我说:还需要什么,告诉我。   她说:给张承的那500万是我的,高速公路的那个主任不仅要礼品,还要我,但是,在这些年里,我完全是属于你一个人的。我已经如实交待了,估计检察院也会找张承,还了就没事了。   我被她深深地感动着,说不出什么,只是点点头。   她站起来走出几步,又回头说:不要再纳闷了,那个风雨无乡是我,闹着玩的。   我默默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133回去的路上,我发现街头已经有了过年的那种气氛。   在市政府门前,却聚集了很多的人,他们是因为企业困难无法过年而来静坐的。   一副标语写着:我们要过年!我们要吃饭!   落款是:河畔老窖酒厂职工在车里,我感到了彻骨的冷。   我才是一个十足的杂碎。我想。(全文完)
无思,无欲,无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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