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变形记-江西赣州之行(难兮原创)
妈妈从小教导我,“你长得粗鲁,唯一就头发好点,记得披下来”,“你穿连衣裙好看点,记得穿高跟鞋”听此等教诲,我都一一点头,都一一遵从,尽量装成淑女。可要出去爬山了,既不能披头发热死自己,也不能着连衣裙憋死自己,更不能穿高跟鞋摔死自己。咋办?妈妈又教诲了“那你就不要暴露你的大嗓门,更不能狂笑。否则这么大了,还没吃过李子,看你咋搞?”我樱樱应着,准备好40L的背包,登上了去赣州的火车。与各等人微笑招呼完毕,表现贤惠地洗了小番茄,盛好,放到牌桌旁,然后安静地梦周公去也。 妈妈教诲“吃东西要细嚼慢咽”。在董府吃客家菜,河马坐上菜位,位置决定一切,所以河马可以第一个吃任何菜,他舀完汤,将汤勺往煲里一扔,自己消灭汤去也,连寿星公血狼都得自助。蝗虫过境。妈,如果你当时在场,就会理解女儿为何会站起来夹五指峰的白菜还被“淫像”的。 妈妈教诲“你那八字脚要收起来,顶字典在头上走路可以让步态好看”。我不恐高,下着雨,木桥都湿了,两根圆木上摆的木棍都没固定,尼康教我用八字路走过去,河马在桥头“淫像”。 妈妈教诲“笑莫露齿,更不可狂笑得前俯后仰”。一路以河马为首,领着几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徒弟,狂暴笑料。可怜俺娘的教诲,早丢到爪哇国了。 妈妈教诲“不要学男孩子的习惯动作”。YUKI要疯了,要憋疯了,车连开了两个小时,还没碰到一个加油站。尼康带头吹起了口哨,顿时车厢内口哨声四起,YUKI躲没处躲,藏没处藏,唯有将裤带打了个死结。现在我忏悔,那口哨声有我一份(我初中就会吹了,还吹得很好,BTW,我还会打响指)。
爆笑篇 深海泥面膜 梯田,一级,一级,一级,真他母亲的多;队友,一个,一个,一个,真他母亲的快。为了追上队伍,我走梯田,抄近道,再往下一跳,顿时失足于肥沃的黑色田地,登山鞋敷了个面膜。 标准+ 报名时,河马很认真地问我:“我们会比较辛苦,要爬两天山。你吃得消不?”我给自己鼓了一下劲,大义凛然地回答:“我要ZN,我要报名”。第一天,大概一个小时就到达山顶,下得山泡温泉,然后陡水湖边嬉戏,晚上上犹特产大餐,宿山庄。我纳闷了,这哪门子的标准+啊?!阿钛听完我的疑惑,笑答:“我跟河马最累的一次就是排牙。”我听完立马把压缩饼干和红牛压到包底。 见面行礼 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握个手,你是我的好朋友。现在大本营碰面打招呼不是敬礼握手,而是789发明的招牌动作,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唇边,做口水欲流状,河马那里有图片解析。 两个窟窿 MM都是怕太阳晒黑的,可怕成789那样子也少见。头上挂了块毛巾,盖了个斗笠,已然全副武装了,还闲防范不够,竟然掏出个类似劫匪的黑头套,套在头上,就露出两窟窿眼。 翠竹手书 我和雪狼冲到前面,等待良久,未见后面的赶上。路边翠竹成片,郁郁葱葱,幻想我演玉娇龙,雪狼演李慕白,上去竹尖打斗一番,颇有意境。竹面淡淡白色一层,遂手书“难兮到此一游”,恶俗之极,另写“大本营看上这竹”。如果若干年后,有新闻说江西有竹天生有字,请大伙记得打假。 双截棍 陡水湖畔,山青水秀,来了群FB份子,一人一根雪糕啃着。独独789拿了两根,一边啃一边说“不好吃,不好吃,我是帮大家试吃的” 捆扎带 河马一路跟我解释:“这群人没文化的”。他言外之意就是,我这有文化的人跟没文化的人待久了就会被同化成没文化的。刚开始我也有这种担心,后来才发现自己变聪明了。我那迷彩裤的腰很大,可裤带一下子翻不到,突然看到自己的捆扎带,就扯出一根,拿来系裤子,发现还真不赖。如果早借根捆扎带给789,她也不必上演下垂的典故了。 野菜稀粥 登鹰盘山,必经茶场,正值正午,午饭时刻。细雨蒙蒙,一杯热茶,茶场免费赠送,温暖窝心。789的鸡,小道的日本巧克力,核桃仁,阿钛的威化,梨子,淘淘的肠子,小溪的蛋糕,雪狼的卤蛋,若干若干,我的胃塞满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仍谗得紧。周公抹着嘴从茶场的厨房出来,估计是偷吃到好东西。迅速窜进去,好家伙,YUKI几个早大模大样地坐在人家饭桌旁了。可怜那几个画家,就一脸盆稀粥,一碟子野干菜和一盆馒头,遇上群蝗虫,立马光光。YUKI出来还嘀咕“那装稀粥的脸盆平时是干嘛用的?”
感想篇 门第之见 到农村,最怕看到那贴白瓷砖的房子,偏偏全国风行,稍微富裕点的地方,就满眼都是那样的所谓小洋楼。所幸上犹县的房子都很舒服,安安静静地在田边,白色的墙,厅屋门楣都是黑色的四个字,简单明快。棣鄂联辉,紫荆恒泰,知音遗绝,东海家声,泰卿世德,考亭遗风,三善流芳,明德传家,等等,虽然都不是富裕的村子,有的还是扶贫村,可看到这些门楣,感到人家精神的富裕。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生平第一次求签,不太懂规矩,跟着向导的LP亦步亦趋,捐香火,上表,祈福,烧香,求签。我左摇,右摇,上摇,下摇,就是摇不出一根签。好急啊!菩萨,你不会要玩我吧?我再摇,摇,拼命地摇,还是不出来。旁边的阿姨都看不过去了,指点我“你手抬起来点,这布挡住了”。依法抬手摇,还不出来,边上两个小弟弟已经笑成一团。心里暗暗急:盘古仙,别玩我了。摇摇摇摇摇,好歹摇出来一根,松了口气,一看签面,忍不住笑成一朵花。其实,这次来求签,不过是想验证我妈和我奶奶替我求的那两支签,结果答案一致。巧合么?我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从不相信命运,但这一切的巧合已是magic。 木栅栏 菜园子圈个木栅栏,鱼塘圈个木栅栏,倚在栅栏边,呆想着。突然窜出条狗汪汪着,凶一下,又灰溜溜跑开了。 鱼戏莲叶间 一条小锦鲤,田间窜来窜去,池底黑色的泥,小锦鲤游到哪都很明显,也许它很慌,因为这池里就它一个,它快速地游着,急切地寻找同伴。往后走,才发现下面还有个池塘,里面全是大大的锦鲤,慢吞吞地晃着,哈哈,原来小锦鲤的同伴在这。 蜻蜓双双对 “啊!红蜻蜓!真的红色的耶!”我站在池塘边,兴奋地嚷着,手舞足蹈。雪狼站旁边,拿我这乡里宝没脾气。紫桃红色的蜻蜓,一对对,追逐,轻盈。 执著于山水 中国画很神奇,墨的深深浅浅,淡淡浓浓,就可画出彩色世界。此刻看到这几个画家冒着细雨,仍耐心地一笔一笔,松树,瀑布,岩石,全是入画,几多尊敬,几多羡慕,希望自己老了可以去实现儿时的愿望,画得一笔好工笔仕女。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白色小花铺地,雨雾朦胧,这是MM喜欢的浪漫镜头,此刻若赤脚踏在上面,再有雨点撒下来,闭上眼,陶醉着。可惜我们是登山鞋,毫不留情地踏上去,任之碾作尘。 雾松傲立 雨大了,山雾将山藏住,看不真切。登得一个山头,几棵枯枝傲立,铮铮铁骨,配得如烟雾气,却也刚中有柔。
真情篇 大学同学都昵称我“瘸子”,因为“Once a 瘸子,always a 瘸子”。本不想再回忆起刚进大学扭伤脚那段痛苦经历,没想这次又扭到旧伤。人说喝凉水都能呛着,那我穿运动鞋在两厘米高的台阶扭着,实乃冤枉。大伙说我是看到阿钛GG要和789MM去井岗山了,心内忿然,再加上酒店门口正好一对结婚的,颇受刺激,所以才马失前蹄,姑且只有这解释才能不丢驴子的脸吧。 扭到那一刻,心里很没底,不知自己扭到怎样。阿钛很果断地拿出云南白药喷雾对着我脚喷,脚面一阵凉。尼康试着按我肿的地方,帮我确定是否骨折。大伙都围在旁边,急切地关心我的伤势。等药干了,戴上护踝,我被搀起来,给了根登山杖,必须试走几步,确定伤势。脚很疼,但可以受力,应该没骨折,松口气。周公搀我,小道帮我背包,大伙一下就分好工,慢慢陪我去午饭的地方。 回忆起大学的那次,当时我在火车站扭伤,痛苦地坐在地上,脱下鞋,看着脚面脚踝全面明显肿起来,旁边围了圈看热闹的,只嚷着“肿了肿了”,伸手搀我一把的人都没有,后来我硬是单脚蹦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 席间依旧谈笑风生,河马继续实行喝汤自助原则,YUKI和灵子仍然发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本事,只是当菜转到我的面前,转速会减慢,方便我这残障人士夹菜。 而大学那次,当我在公交车颠了一个小时,好容易下得车来,坐在校门口发愁。校门口离宿舍和校医院按平时速度走都要走半个小时,而且都是上坡路。当时没有手机,寝室也没安电话,只有宿舍传达室的喇叭喊几句,估计室友也难听到。谁来救我?这时,我的一个师兄兼老乡和几个人走过来,当时我真觉得救兵到了,因为进大学时我妈曾特意到他家拜托他照顾我。可那师兄看了一下我的伤脚,半咸不淡问了两句,抬脚和他几个朋友出校门玩去了。 火车在赣州站停五分钟,要过天桥,尼康他们为了不误火车,用尽办法。最后还说,如果我真赶不上就要周公背我,除了河马和789,其他人我都才仅仅认识三天,这种老朋友式的关怀让我很安心,我知道大伙不会抛下我,我们会同舟共济。 相比较一下,那次我在学校的扭伤,我的一个初中高中同学,和我住同一层楼,在我养病的三个月,从未来我寝室慰问过。当时真为自己所谓的六年友谊伤心,更痛苦的是怀疑自己做人是否有问题。往事已矣。 两次的扭伤,同样的伤处,可不同的记忆。一个勾起的是我精神与身体的痛苦,一个让我倍感温暖,很感激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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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9-10-25 10:22:2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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