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8月16日上午十点来钟,在体育馆门口等齐了此行数十人:上将、流水、螃蟹壳、澳门角、尼康、豆豆龙等后,那辆浑身挂满了公仔的面包车,终于在河马疯狂播放的、差点令若干人跳车的“铁达尼号”歌声中朝坪山飚去。
一路唧唧喳喳,十分热闹。
那辆奔跑着的面包车,一共有四排座位。开车的河马和旁边坐着的流水算第一排的话,如此就坐在第二排座位的最左侧,而海军上将,则涨红着脸,十分正经地坐在如此的右侧。在一阵寒暄忆旧后,上将僵硬的头才终于灵活起来:先是努力朝前伸了伸,再缓缓地朝两边试探性地歪了歪,在确定了如此那死死盯住他的双眼没什么歹念后,才终于放心地把头转了过来,迅速接过如此递去的防晒霜,用力地嗅了两嗅,才终于放心地拧开瓶盖,一股脑地往脸、头顶、脚底板、胳肢窝倒去,一边上下涂抹着,一边用俄罗斯方言愉快地哼哼着:“剥了壳壳吃米米”,“剥了壳壳吃米米”.......
而螃蟹壳,则猫在后面一排的最右边。十分不幸的是,他的左边,没有坐着他期望的PLMM,而是位戴了付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士——尼康,就连最近的MM,离他也有两只手远。他只有不停地站起来,在座位上按耐不住地扭来转去,吆喝着看手相算命的把戏,在迟迟不见有MM上钩后,才终于十分无奈地抓起尼康的大手,心不在焉地摩挲起来。
而此时的河马,正沉醉在那个女人撕心裂肺的歌声里,独自不露痕迹地微笑着,鲜红的上衣映衬着那张已33次成功登顶三洲田的脸,略略凹下去的酒窝忽隐忽现;旁边的流水,静静地侧身坐着,眼光正投向青绿的窗外......
上午11:00左右,车子停在坪山镇三洲田脚下。
下了车,阴沉的天空已经开始落起了小雨。抬头看天,雨云低沉,水墨淡彩般地涂满了整个天空,只在最远的天边,尚有一抹淡淡的亮光。
刚走了不到几十米,雨点变急变大,沙沙地打在伞面上,遮盖了周围所有的声音;而满目青翠的植物,在山雨的滋润下,愈发青翠可爱,反射着油绿柔和的光,散发出草汁特有的清香。
如此就这样撑着伞,独自怡然地走在最前面,大口地吸着山间清凉的空气,心里充满了淡淡的喜悦。
后面的那些人,仍然在热闹地快乐着;也多亏了这场雨,让上将终于有了接近澳门角的合适机会。在徘徊了很久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将那只撑伞的右手朝着澳门角直直地伸了过去,顺势带动连住右手的身体,一并朝那个女子挨去。因为紧张加兴奋,上将微微地弓着背,僵直地伸着脖子,机械地迈着左右腿,死死地盯住地面;而他的脸上,看的出来,因为强忍着怒放的兴奋,所以散发出暗哑热烈的红光。
这条进山的小道,是因为雨的关系吧,蜿蜒的更加可爱;信手折了一条路边的芦苇草,随意地捏在手里摇着,轻轻地哼着歌......生活,是可以一直这样惬意的么?
而那个紧跟在后面的河马,却总是不合时宜地大声叫着,“爽啊!爽!......”
11:30,到达此次溯溪的起点。
稍事调整后出发。
顺着一条两边长满了野草的水沟边沿,缓慢地移动着双脚,努力保持着平衡;那条边沿的宽度,也就差不多一只脚长。走过野草蔓生遮住水沟的一段,我的右边,是一段急陡下去的山崖,而这条进山唯一可走的水沟,离对面豁然开朗平缓的山体,仍然还有好几米的长度。
抖抖地顺着沟边挪着,我的眼有点发花,脑袋有点发晕,腿也轻飘飘的,我怎么了?不是自以为很坚强勇敢的么?看着前面飞奔过去的河马和豆豆龙,我在心里唾弃着自己。咬咬牙,定了定神,眼睛看着天,终于一口气跑了过去。
天地真宽!
而此时的天空,正黑压压地降下来,雨大了。
开始溯溪的时候,同行的MM中有几个害怕淋湿,始终撑着伞;后来却因雨越来越大,而溪水里滑湿的石头越来越难走的缘故,她们不得不收起雨伞,踉踉跄跄、一脚深一脚浅歪歪倒倒地移动。而如此,还有那个轻灵小巧的澳门角,却始终冲在最前面,兴致勃勃地敞开在雨幕中,边唱歌边一路撒着欢过去。
那个热心的河马,小心探路的同时,细心兼顾着头尾拉开了好大一截的队伍,还时不时掏出相机,记录下每段有意义的过程;他满是雨水的脸上,始终流露着自然真实的微笑,就象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在困难来临时,更加积极乐观,直面任何可以提升自己的挑战。
螃蟹壳、尼康、豆豆龙等人走在队尾,照顾着那些落在后面的MM和步履艰辛、身体失横的上将。
这个螃蟹壳,之前对他的印象一直不甚明了,只知道他是一个能喝醉睡到街边直到被警察叫醒的黑瘦的眼睛兄;而且他的笑声,异常的清脆,象抠动扳机的机关枪,发出了一连串响亮的子弹;直到我们最后浑身透湿地爬到山顶,在如此感到五脏六腑寒意四起之时,螃蟹壳便毫不犹豫地冲出来,掏出那瓶因富有远见而随身携带的“三鞭酒”,爽快地递给了我。温暖,就这样随着吞进肚子里的酒,从如此的眼角、口鼻、每一个毛孔处渗透出来。
下午一点多钟,到达一片稍微平坦的岩石,午餐。
因为前面的山路被因雨而加大了流量的溪水淹没,而这条路,又是冲顶的唯一小径,所以大家边吃着东西边等等待观望着。
这时,那几个落在后面的GGMM,在我们的午餐进行完毕后仍然没有出现。
又是螃蟹壳,自告奋勇地折返回去,随身携带着相机,实行英雄救美的计划。
而一边的上将,傻呆呆地坐在如此和澳门角的旁边,听着我们没完没了地谈论着美容护肤,那对眸子在他的小眼里不断收缩,终于忍无可忍地把脑袋朝着地咂去。
尼康在给大家分完了美味的食物后,就来回把玩着他那只精良的相机,斯文沉着地构图、取景、按快门,完成了一连串简单的动作。
而他的助手,则蹲在一边,认真地数吃着超市里买来的茄汁驹豆,无比幸福。
两点多,终于决定趟水走过山路后冲顶。
冲顶的一段,也是全程雨下的最大的一段。
在溯溪困难的一段,要爬上旁边的山体,曲折绕道过去。
因为雨大,山体十分泥泞。而那些山势较陡的地方,必须抓着树根,用手和脚的力量把身体托上去。虽然看上去有些困难,可如此仍然乐在其中,就象澳门角说的,够刺激。
滂沱的大雨已经把我们全部浇透,头发贴着脑袋,衣衫粘着背。我不禁后悔没有在出发前吞下两片老姜,多少可以抵御湿邪寒气,纵使生病,也不至于那样厉害了;身体,总是第一重要的么。这样想着,脚下仍在用力,那双带着手套的手也毫不畏惧地抓上抓下——我又翻过了难走的一段。
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座瀑布,白银一般,重重地直跌下来,磅礴地撞击着地面的池水,飞沫,混合着雨点,朝我们迎面扑来。
若是在平时,我想我定会在这壮观的瀑布前心旷神怡一番——或故做豪放地“啊”两声,或装模做样地念两句诗文;可今天,因为浑身透湿的缘故,加上山风一吹,虽然是八月三伏天,却仍然感到些须寒意。所以在如此装模做样地“啊”了两声后,就急急忙忙地继续赶路了。
二十分钟后,第一批人,如此、澳门角、河马到达山顶。
回首来时的小路,大半已被草木遮住,只有一小段,蜿蜒地露在外面;我们的眼底,是绵延秀美的山谷,被满目的绿色覆盖着,柔和地向着远处成片地铺过去。那绿色的尽头,是我们来时的起点吗?我们竟然走了这样远么?
其实人生,就象爬山,总有晴朗、阴雨的时候;再难走的路,也总有尽头。
该来的,就让他来好了;什么,也都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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